姜宛童那可惜的心情一闪而过,马上就高高兴兴拉着阿炎去吃饭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白菜豆腐炖猪肉,可架不住张氏做的好吃,配上劲道的手擀面,一碗下肚又暖和又过瘾。
……
云钟山长清观中,裴煦刚用完午膳,篆奴正伺候他漱完口,刀奴便进来。
裴煦疑惑,那小狗腿这么快就送赔礼过来了?熬夜做的?
想到这种可能,裴煦心情莫名好一些:“什么事?”
刀奴跟随裴煦多年,虽然语气没有变化,他却知道主子心情不错,虽不知怎么回事,还是老实回禀:“别庄上的地龙已经开始动工了,主子是准备在长清观住一些时日,还是回别庄?或者想去其他地方,属下会提前打扫出来。”
裴煦听他说起这事,顿时没了兴趣:“谁让你问的?”
“庄上的陈管事,他还让属下递话,花侍已经痊愈了,想请求回来伺候主子。”刀奴说完就感觉周围空气似乎冷了两分。
裴煦冷笑:“长清观景色不错,就住在这里了。但毕竟山上寒重,花侍刚恢复,不便让她过来。”
“属下明白。”刀奴恭敬退出去传话去了。
“扫兴。”裴煦将绸巾随意扔在桌上,起身出了房间。
裴煦身份贵重,并没有住在普通香客所住的厢房,而是住在渐山道长的明泊院里。
因此,他来到长清观的事情只有渐山道长和跟着渐山道长的两个小道童知道。
“王爷心情不好?”渐山道长坐在院中那棵参天松树下悠闲的研究棋盘。
那盘棋是他跟裴煦上午下的,还未下完。
渐山道长参详一番后,落下黑子,这一次执黑的是他。
裴煦坐到渐山道长对面,拿起白棋,目光落在棋盘上:“道长,树欲静而风不止,何解?”
“是树是风,王爷自有定夺。”渐山道长轻抚着胡须淡然笑道。
裴煦闻言心头的阴霾瞬间散去,潇洒落子。
白子吃掉一片黑子。
这招颇有杀伐之气,裴煦深觉痛快。
心中又有些好笑,自己都厌恶透了与那些人虚与委蛇,开始肆意了,竟然还要为这种事情懊恼。
树欲静而风不止,可他一直都是风,困惑自己,倒是自讨苦吃了。
想通此节,裴煦心情舒朗很多。
而别庄得到消息的花侍脸色却不怎么好。
“花侍姐姐,主子还是关心你身体的,你别多想,他去长清观带的都是侍从,也是顾忌咱们女娘身子骨不如男的结实。”丫鬟冰巧安慰花侍。
“我知道,主子一向待咱们极好。”花侍不动声色的说:“其实我也有些想去长清观看看,那里景色听说不错。”
“确实如此,我听说济源县闺秀们的重阳诗会每年都在那里举行,对景吟诗,倒也风雅。”冰巧见花侍似乎对重阳诗会感兴趣,便跟她多说几句。
却没察觉花侍眼中滑过一丝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