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圣旨绝不是女帝交给容舒的,当今女帝多疑,不会把一张能掌握琉云命运的圣旨交到沈千灯手中,所以这张圣旨应该是来自容舒,是先帝把这张空白遗诏交到容舒手中,而现在容舒把这张空白遗诏交到了她手中!
在看到这张圣旨之前,沈千灯猜想过很多次容舒会对她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容舒会把这样一张遗诏交给她。
这张遗诏对容家来说既是催命符也是保命符,沈千灯活了两世,都不知道容舒有这张底牌,她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容舒有这张底牌,那前世她为何还要叛国,若是因为儿子的死,那她完全可以用这张圣旨来报仇,可她却没有这么做,难道说容舒的背叛真的另有隐情?
沈千灯被这张遗诏弄得凌乱了。
“容大人,这是何意?”
容舒没有具体解释,而是说道:“昨日翰林院的柳姝进了宫,和陛下在御书房里待了两个时辰,你猜柳姝和陛下说了什么?”
沈千灯的母亲沈蔚身为百官之首,统领六部,而翰林院独立于六部之外,翰林院的人看似和母亲目光,其实也有母亲的人,这个柳姝就是母亲安排的,她和母亲讨论过关于刺杀的事,母亲当时说要找个人向女帝提及这件事,现在看来,母亲找到这个人就是柳姝了。
沈千灯虽然猜到了什么,但她面上不动声色,故作糊涂:“下管不知。”
“不知?你怎会不知,这个柳姝不是你母亲的人吗?”
沈千灯继续装聋作哑:“下管不知,母亲从来不跟我说这些事。”
既然沈千灯执意装傻到底,容舒也随她,自顾自说道:“今早本官进了一趟宫,本官启明陛下,讲明上次的蛊虫事件和这次的刺杀事件其实是同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就住在本官家隔壁,陛下让本官拿出证据,本官却拿不出证据,陛下说柳姝昨天找陛下说的事和本官一样,于是陛下让本官找人着手调查此案,本官想来想去便想到了你。”
“其实本官也很纳闷,朝野上下纳闷多人,本官为何偏偏第一时间想到了你?”
“来大理寺的路上,本官终于想通了,若不是你从小和钧儿感情深厚,若不是你出身沈家,只生在一个普通的世家,那将来无论考科举还是凭祖荫,你都会有一番作为,而本官也可能会将钧儿嫁给你。尽管你荒唐来了那么些年,但本官知道,从个人能力上来说,朝野上下你算是一把手。”
“那些靠祖荫谋了个官职的二世祖脑子没你转得快,或者说根本没脑子,而那些凭自己能力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的寒门,胆子没你大,做事也没你果敢,所以想来想去,你是最适合的人。”
“你也别装傻,你母亲既然允你踏上仕途,想必定会告诉朝上的局势。柳姝是你母亲的人,昨日柳姝如果完全得了你母亲是授意,那么,你母亲一定已经跟你提过这件事。”
“本官不知你母亲把小国师定为嫌疑人的依据是什么,但本官可以告诉你,本官亲眼见到小国师有问题,第一次是在贾家村村民被找到之前,国师府采购的大量食物,而在贾家村村民被找到之后,国师府全体闭门不出,就算偶尔露面,脸上也带着厚厚的面巾。第二次便是陛下下令今年举行春狩不久,刘大人跑了一趟国师府,却没有进门,在门口求见小国师,被告知小国师不便见客之后便离开了。”
“本官从来不相信巧合,在本官看来,小国师定是知道蛊虫的事件和刺杀的事件,但她没有向陛下言明,无论她跟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她都逃不掉了。”
“陛下下令命你好好查访此事,若小国师知情不报,轻则欺君,若小国师真的参与了此事,那便是弑君的罪名,国师一脉也没必要存在了。”
“这是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