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虽然都出身世家,但家族势力跟沈家比起来,差距不小,谁也不想惹怒将来沈家的继承人。
包围沈千灯的男人们自觉让出一条路,一条能让陆湛走到沈千灯身边的路。
人们的目光从沈千灯身上挨个往后看,视线一个传递给一个,陆湛成了众矢之的。
所有人都在想,那个长得像花瓶一样的男人到底是谁?
陆湛从始至终维持着冷漠的表情,人们的排挤不能让他动容,人们的瞩目也不能让他感怀。
沈千灯站在人群中央,最受万众瞩目的那个位置,而陆湛站在人群尽头,承受千夫所指的位置。
他往前迈了一步,接着又迈了一步,就这样一步步走到沈千灯身旁。
金缘紧随其后。
“老板,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把客人冷落在这边,一个人躲起来看戏?”
沈千灯那双含笑的双目瞥向站在人群之外的王老板一样,王老板顿感压力倍增。
他从人群中挤到沈千灯和陆湛身边,面对店里的顾客赔笑:“各位客官真是抱歉啊,耽误大家看衣裳了,这样吧,大家今天在店里的消费一律打八折。”
说完,对着底下的活计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各位客官看衣裳去!”
三两句话就让场面恢复了正常状态。
紧接着,王老板语气恭敬且谦卑地对沈千灯和陆湛道:“沈小姐,造成您的困扰真是抱歉啊,您今儿个看上了什么随便挑,今天这账记在小人头上。”
唯品阁的王老板常年和各个世家的公子和小姐们打招呼,很清楚沈千灯的身份,沈家的主君和公子经常在他们家店里买衣裳,所以沈家对他们来说是大顾客,得罪了大顾客,以后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更何况沈千灯和她身边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少年,都是由唯品阁的主子带来的,既然是主子带来的,那就是主子的朋友,让主子的朋友免一次单是应该的。
王老板没有表现出认识金缘,也没有当着沈千灯和陆湛的面说明金缘才是唯品阁真正的主子。
他心想若是主子想跟朋友解释自己的身份,那主子应该会自己跟朋友说明,若是主子想隐瞒,那他的说明就是拆主子的台。
王老板心思细,想得多,但金缘的想法跟王老板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金缘听到八折那番话就开始皱眉头,再听到免单这句话更是面部抽搐。
他把沈千灯和陆湛带过来买衣裳,是要把他们当成冤大头宰的,而不是让人家把他当成冤大头宰。
金缘可能一年也不会来一趟金陵城,他在金陵城开的商铺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几家,他不可能每一家的生意都仔细盘问,所以唯品阁的生意他全权交给王老板负责,加上王老板每年交给他的账本上的利润都非常可观,所以他认为王老板经营唯品阁的方法没问题。
刚才店里的顾客发生小骚乱,王老板为了安抚顾客,而用些小恩小惠收买人心是没问题,可也不需要给人家打八折吧,唯品阁里的衣裳每件都至少上百两,打八折他得亏多少钱。
而他还大言不惭要给沈千灯免单,万一沈千灯看上一件售价上千两的衣裳,那他得亏多少钱!
一想到自己即将亏损的钱,金缘仿佛觉得自己的小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看来,待会他有必要找王老板好好谈一下经营理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