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高占倒是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白蔹的身份摆在那里,她这话说的也没什么错。
不在思维一事上面做文章,高占还是想弄清楚白蔹在想些什么“既然你都说了,你不缺钱财地位,那你刚刚又为什么会对他失望,真的是因为他随意停课过来了F国嘛?”
“既然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那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以后有自己的路要走,怎么可能一直跟着我们。”白蔹轻飘飘的开口。
“可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你现在用这种手段逼他离开,就不怕自己将来会后悔吗?”高占还是有些不赞成白蔹的这个做法。
“我没什么好后悔的,虽然说当初帮他我的确是抱了一点别的心思,可是我比谁都希望他前路光明。”白蔹认真的开口“他应该是翱翔九天的凤,而不是只能跟在我们身后的鱼。”
大概是能够理解白蔹的这一番苦心,高占倒是没再对这件事情多说什么。
“行了,你也不要这样一脸苦大仇深的坐在我旁边,很影响我的心情,如果实在闲的没事你就去隔壁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能够理解大家对自己的关心,但白蔹心中有自己的规划,她并不希望自己为任何人停留。
知道赶走了甘松白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高占倒是没有拒绝她的这个要求“我最多给你两个小时的个人时间,两个小时之后我会过来。”
“好。”这一次白蔹倒是没再拒绝,只是微微闭上了眼,表示他可以离开了。
夜依旧漫长,只不过负气从医院离开的甘松却有些迷茫。
几天前,他是怀着满腔的真诚与喜爱踏上了F国的土地,哪怕思绪杂乱无章,他的第一反应也还是要保护好白蔹。
可是几天之后,依旧站在F国土地上的甘松却不知道自己有些事情究竟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当他从白蔹的病房离开进入电梯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遂了白蔹的意,那时他的第一反应甚至是为自己满足了白蔹的心意而沾沾自喜。
可是这些真诚又热烈的感情对白蔹而言真的有意义吗?
他没有忘记两人初见的那个早晨白蔹是怎么假借名号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他也没有忘记自己和队员受到不公正对待时白蔹是怎么与老师据理力争,他更没忘记自己与养母对薄公堂的时候白蔹是怎么的偏帮偏助……
可事情走着走着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他并不怀疑白蔹对自己的真心,毕竟一个人能够装,一个小时、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但她没有办法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对一个陌生人好。
可如果真心不假白蔹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往远处推,真的只是因为自己选择暂停学业过来F国这个原因嘛?
正当甘松站在F国的街头困惑于这些事情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Brivealight.”一位黑人从后面拍了拍甘松的肩膀,语气朦胧,显然是有些喝醉了。
虽然心情低落,但甘松还是礼貌的回答了对方“Idontsoke.”
没有见到火的黑人也不生气,反而是靠着甘松旁边坐了下来“Okay,IthkyoulooklikeanOriental,Whereareyoufro?”
“IefroJiangg,whichisaverybeautifulcity.Haveyoueverheardofit?”或许是异国他乡,心情又刚好低落的很,甘松倒是与人攀谈起来。
“Okay,Isawyoustandghereatnight,andIthoughtyouwerealsotrappedbylife.”黑人笑了笑,露出那一排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Thenwhyareyousounhappy?Areyoucrossedlove?”
“Ofurse,Iwenttoschoolthereforafewyears,butIspeakyuagealittlebadly.”像是他乡遇故知一般,黑人紧紧揽住了甘松的肩膀,直接说起了自己在江城时学到的语言“我看你还很小的样子,是来这读书嘛?”
“不是。”甘松摇了摇头,临了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补充道“你真的太谦虚了,你的话说得很标准。”
“真的吗?我已经很久没遇上江城人了,我都快以为自己这个技能要荒废了。”黑人笑了笑“我刚刚看你好像不太开心,我能知道你是怎么了吗?”
大概是母语的共通性让甘松有了倾诉的欲望,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外国人,甘松倒是毫无心理负担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