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松的话是一句接一句，姜半夏的头的倒是越来越低。

也不知道是真的被甘松说中了还是什么原因，姜半夏再次沉默之后，只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我本意不是如此的，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那你的本意是什么？你觉得跟踪你的人只是想小惩大戒一番，所以宋清然最多受点伤，到最后真相大白，他还会帮着你出这口气？”甘松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大约是很少见甘松这副模样，姜半夏少见的有些心慌。

她有想过自己今天会出现在宋清然的葬礼之上，然后把所有的真相公布出来，她也想过在事成之后，宋家人对她的感谢以及对白蔹的仇视，可她忽视了最重要的一个人——甘松。

先是在追悼会上截住了自己想要将真相说出来的话口，这会又将自己所有不入流的小心思都摸个清楚，姜半夏只觉得自己实在是碰上了对手。

“我能够感觉到那个人跟踪了我很多天，可他都没有动手，我以为这次也是一样的。”

“我知道宋清然对我的看重，所以我也知道，就算是我当时否认了这个事情，事后他也会去查的，有些事情他自己发现远比我说出来的要有用。”

“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面我用了一点小伎俩，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这次会直接下死手。”

听到姜半夏亲口承认这些，甘松也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你知道、你感觉、你觉得，你怎么不听听你这些话有多唯心？你怎么不试试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甘松，我……”姜半夏还在试图解释什么。

“姜小姐可别叫我的名字了，我受不住。”

如果说先前是宋清然的存在让甘松拉进了与姜半夏之间的距离，那么随着宋清然的离开，且姜半夏还参与其中，这一切关系都不复存在。

“看姜小姐这个样子，我觉得我们今天的谈话也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关于宋清然出事当天的其他真相我会自己去探查清楚，就不再劳烦姜小姐了。”

说完甘松便站起身，打算离开，却不料被姜半夏叫住。

“这件事情你会怎么和叔叔阿姨沟通？”

“我说过，在一切真相尚未明了之前，我不会对你的小心思发表任何意见，但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其中推波助澜，那你且等着。”甘松头也不回的开口。

姜半夏仍在挣扎“你知道宋清然离开的最后一句话说了什么吗？”

“无外乎是让我照顾好伯父伯母、妹妹和你。”甘松冷哼一声“但这又怎样，你对他利用在先，就算我没有照顾你，宋清然也能够理解。”

“你就这样违背故人的心愿？你不怕他死不瞑目？”姜半夏也是着急得有些过头，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应该担心这点的人是你才对吧，姜小姐？”甘松这次倒是转过身来，一字一句的开口“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离开有你主观揣测的原因在，你觉得他甘不甘心？高不高兴？”

听着自己不管说什么甘松都有应对的话术，姜半夏只觉得无尽的疲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既然姜小姐没什么好说的，那我就先告辞了，毕竟和姜小姐这种人呆久了，难免会让人觉得背后生寒、胆战心惊。”

甘松的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可姜半夏却没有了想要反驳的精力。

如今她不但没达成最初的目的，还里子面子丢个干净，也实在是轮回报应，这是她欠宋清然的。

从和姜半夏见面的地方离开，甘松重新回到了宋家，他刚刚虽说是把宋父宋母劝去休息了，但两人都等着姜半夏这边的一个结果，他也不能知情不报。

当然，按照姜半夏所说的内容，这件事情还涉及到了第三方，在没有确切的消息出来之前，甘松并没有将对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为的也是防止宋家早早树敌。

宋父宋母对于甘松自然是放心的，毕竟从甘松说完那句以后会代替宋清然尽孝之后，两人就已经把他当成了亲儿子，所以对于甘松的暂时隐瞒他们也接受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