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这段话一说,既表达了自己不会利用婚姻之事我的好处,又默默的贬低了一番姜半夏,但是让旁边听着的关老爷子心情大好。
之前关老爷子还在担心白蔹会不会过于直爽,毕竟这次的事情就是因为她太过直接,闹到了法律所不能容忍的地步,所以才栽了个那么大一个跟头。
到了现在,关老爷子显然是没了这个想法。
在他看来,这段时间的牢狱生活已经让白蔹成长了许多,褪去白家大小姐的那层身份,如今的白蔹,是真的懂得了说话知道。
没有光明正大的不喜和不满,也没有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直直的把姜半夏当初的行为踩到了脚底,即使姜半夏的这些行为全都属实。
“我不是这个意思。”关老爷子慢慢开口“你想一想,这场婚事是关白后悔在先,你才是受委屈的那一方,之后你虽有做错事情,但也受到了惩罚,所以这么一算下来,关白是不是还欠你一笔?”
如果说关白这会在现场的话,肯定会吐槽自家爷爷不但不帮忙,还在把自己往抗推位上放,可偏偏关白什么也不知道,只能任由关老爷子教白蔹怎么同他谈条件。
“您这么一说好像也是的。”白蔹慢悠悠的开口“只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又有什么资格同人谈条件呢?”
“白丫头,你要知道——成功的人,永远不会因为自己身处顺境或逆境就放弃自己应得的利息。”关老爷子认真道“如今关氏正是如遇中天的时候,你只要利用舆论来对关白多加威胁,他不会不松口的!”
白蔹实在搞不懂关老爷子为什么要教自己这些,不由得提醒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忘记了,关氏是在您手上传下去的,关白是您的亲孙子?”
“我知道啊!”关老爷子笑了笑“但那又怎样,我就是想帮你,当初那小子说要取消同你的婚约,我本就不答应,要不是他说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我是怎么都不会点头的!”
如果再早一些,白蔹听到这句话可能还会有些激动,甚至是相信在自己入狱的这件事情里面,关家其他人是没有任何动作的,可是因为姜半夏的那番话,她怎么也没办法再对这家人保持高度的信任。
正如姜半夏所预料的那样,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那它只会慢慢的生根发芽,然后长成参天大树,直至瓦解所有关系。
当然,在白蔹对关家人的极度不信任中,她也明白了姜半夏的险恶用心——她已经丧失了对关家的信任感,今后无论如何,她是走不进关家的。
关老爷子最终也没有在监狱这边多留,只是委婉的表达了想要续上两家婚约的事情,至于关白后来的打探询问,那都是后话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往前走,眼看着已经快到关白和姜半夏的婚期了,白蔹在监狱这边突然收到了一张请柬。
拿到请柬之后,白蔹还稍稍有些意外,可是在打开东西的第一面,她就明白了送请柬过来的人是谁。
请柬的主人公正是关白和姜半夏,上面的照片也是两人情正浓时去拍的,看起来也是郎情妾意,好一番恩爱美满。
关老爷子上次已经暗示了不少事情,在这种情况之下,关家肯定不会有人这么不识趣,能希望通过这件事情获得快感的,便只有那么一人。
将手中的请柬轻飘飘的扔到一边,白蔹开口说到“这姜半夏还真是越长越回去了,就这点小伎俩,她也拿得出手!”
关白本白站在她的边上,自然是看清楚了里面写的内容,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见关白并没有开口,白蔹倒是主动同他开启了一个新话题“你那边的姜半夏也像我认识的这个一样讨厌吗?”
“没有,我认识的那个姜半夏还不错。”关白开口说到“可能是因为大家今天的事情不一样,所以情况难免有所不同!”
“不是就好,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知三当三的人了!”白蔹点点头“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底气把这个东西送到我的面前!”
关白顺嘴就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你会去吗?”
“他们现在防我跟防贼一样,在婚礼没有正式举行之前,他们怎么给我机会让我出去!”白蔹嘲讽道。
听到白蔹这话,关白倒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开口“那你出去之后打算去找白及吗?”
“他都已经跑到国外去了,看样子就是想忘记这边的事情,我上赶着找他的不痛快干嘛!”白蔹摇了摇头。
关白一眼看去,白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一直在不停的摩挲,看上去就非常紧张,而且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白蔹只有在说谎的时候才会有这么一个动作。
可即使关白心中什么都明白,他也没办法直接质问白蔹,一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立场和身份,第二个也是因为白蔹的句句回复都太过正常,他也不能凭借自己的直觉就随意揣度白蔹的心思。
“我有一种预感,过不了几天我可能就要离开了!”关白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这么突然嘛?”白蔹这一下是真的有些惊讶,自然,也有不舍。
“嗯。”关白微微点头“我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反正就是冥冥之中有那么一种预感!”
白蔹笑道“回去也好,你这么好的人,不应该一直待在我身边的。”
“你也很好。”关白神色认真“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