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杜荔憋了半天没憋住,大声地笑了出来。
少年红着脸,恼怒道:“有何好笑的!我又不是盛京人!看不懂盛京字,不是理所当然吗?”
她笑得仰倒在车窗旁,连声道:“挺好,挺好,挺好。”
原以为少年会因此调笑她,没想到居然是自取其辱,她着实替这少年落了一把辛酸泪。
“叶青,有没有人说过,你可爱又有趣。”杜荔忍不住说。
这话她是发自内心的。
这些时日的相处,拓跋靖简直就像个青春期的少年,叛逆又渴望被人关注,他就像只大型犬,温柔对待时乖巧的要命,一被忽视时,就露出自己的獠牙,那叛逆劲儿能掀翻了天。
而她只需要顺着毛捋,少年就会听话地呆在她身边,守护着她。
真是个顶好的少年郎,她再一次感叹道。
叶青的脸依旧红得要命,只是表情从先前的丢脸,转为害羞的羞。
“我是个男子,怎么能这么形容?”他扭扭捏捏地说。
杜荔伸出手,拍拍他毛茸茸的脑袋,“在我心里,你还是个小屁孩儿哩!你跟云怡公主的婚事,在我们那儿还叫早恋呢!”
说起来,她突然想起件事。
“你跟云怡公主相处的如何?”
那日她跟盛南岭从灵恩寺回来,便瞧见叶青、楚君泽跟云怡三人坐在楼下厅堂中,还叫了一名侍卫,陪着他们打马吊。
四人打得热火朝天,全神贯注,连他们二人回来,都没分散出精力来关注。
叶青机灵又聪明,全程不时地给坐在他下方的云怡喂牌,把小姑娘美得不亦乐乎,两人之间原本疏离又剑拔弩张的气场,不攻自破。
自那以后,叶青就带着那副马吊牌,时不时地找人凑个局,消遣一番,路上多了不少乐趣。
他们玩得很疯,连盛南岭都能参与其中,不过他跟楚君泽牌技过高,没过两日便被另外三人淘汰出局。
就这么玩着玩着,杜荔肉眼可见地发现,叶青同云怡公主的关系突飞猛进。
说来也怪,一个成年男子如此明显地示好,楚君泽居然没有反对,默许了叶青的一系列行为。
杜荔只能推测,也许他多半已猜出,叶青的真实身份。
哪怕身着普通的衣服,少年的长相与气质,亦能在人群中一眼就望到。
而此刻,他红着脸,略显笨拙地转移注意,收拾着桌上的残渣。
“什么如何?我又没跟她有太多接触。”少年支支吾吾地说。
他越这样表现,越说明他心虚。
杜荔了然地一笑,试探道:“你说……若她知晓你就是拓跋靖,是她未来的夫君,她会如何作想?”
她心中憋着劲儿,势必要将方才的场子找回来。
叶青浑身一震,转过脸去,“我管她会怎么想,我才不管呢!”
“哦,原来你不管呐,本来还有件东西想给你,既然如此,就算了。”她露出个遗憾的表情,重新倒回盛南岭的身上,递给他一个示意的眼神。
男人替她捋着头发,嘴角含笑,没有拆她的台。
少年立刻转回头,一双碧绿的眼睛闪闪发光:“什么?什么东西?”
救命……好像只狗狗,好想摸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