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愿意留下?”男人声音低沉,似有些不确定。
杜荔抬起头,望着那双榛色眼眸,似撞进一汪星光点缀的清潭,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我愿意。”半晌后,她听见自己说。
“既如此,那便留在医舍吧,”盛南岭说,“只是你要知晓,检校病儿官不仅要懂得调理病体,更要精通金疮之术。这里是战场,不是城街的弄堂。”
“谢盛将军赏识,我定会细心学习。”杜荔回道。
在这个刀枪剑戟为主要兵器的时代,士兵的伤病大多来自于骨折和刀剑伤,因此军营中最不可或缺的便是金疮医。
盛京军营有军医四人,医官韦冬青擅药理、金疮与疫病,他的大徒弟韶光和云游方士景添擅金疮,二徒弟乐韵擅药理。
那日见到韶光的包扎手法,虽手法熟练但缺乏一些现代医疗常识。
在医舍占有一席之位,杜荔是有几分信心的。
“盛将军英明!”将士们高声齐声道。
众人一同回营,今夜偷袭敌营成功,加之营中多了位医士,军士们都很兴奋。
军营中回**着他们的呼喊声,许久未散去。
连一向早眠的仇云都被吵醒,出帐查看。
老将军随手拉过一名士兵,问道:“发生何事?”
“仇将军!您不知道……”士兵绘声绘色地将方才发生之事描述了一遍。
仇云捋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失笑道:“这小子在医术上是有些本事,但远远不及他玩弄人心呐。”
而此刻“玩弄人心”的杜荔,正随着士兵前往营帐——属于自己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