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紫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书房中,紫父挺着大肚腩卑躬屈膝给来人行礼,“不知六皇子突然来到紫府所谓何事?”
秦枭不语,而是在书房走了一圈,两面上都是柜子,所有格子里放的都是瓷器,玉器,金,银,铜器,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紫家富可敌国,果然不假。”
此话一出,紫父面色微变,随后赔笑道:“六皇子说笑了,紫家祖上都是经商的,所以这些东西比较多,若是六皇子有喜欢的,老夫送您。”
紫父心里忐忑,六皇子原本是他的准女婿,结果被三王爷横插一脚,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若是能给些补偿,他也不会吝啬,怕就怕,六皇子不是为金银珠宝而来。
秦枭挑眉一笑,那双眸子如同寒冰似的,“紫老爷太看得起本皇子了,今日来,是请紫老爷劝夜儿与我王兄合离的。”
“合离……”紫父惊呼,女子合离谁还敢娶?紫家世世代代都不曾有人合离,若是夜儿嫁的是普通人家还好,偏偏是王爷,王爷不说合离,夜儿也离不得啊!“六皇子,这个老夫劝不得,王爷奉上两国降书求亲,皇上亲自下旨赐婚,夜儿是三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三王爷才是老夫的女婿,六皇子这么做意欲为何?”
秦枭原本的笑容消失,换上了一副冷漠的嘴角,眼神变得凌厉,他一步一步逼近,“紫老爷是觉得本皇子不如王兄?还是说您从来没真正把本皇子当女婿?王兄还未归时,您可不是这副嘴脸,夜儿,我要定了。”
以前,秦枭认为接近紫夜,让她爱上,便能娶她进门,紫家的财几也顺理成章就是他的,直到那日在茶楼上,紫夜要跟他断绝来往,说她已经是秦炎的人,他突然很生气,很不舍,很想把她锁在身边,不让她离开一步,后来的每一次遇见,他占有的想法更加强烈,他知道,他栽了,由原本的利用变为真实,真实的喜欢她,真实的想拥有她。
“胡闹!”紫父也急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君不君,臣不臣的了,“夜儿已经成婚,还请六皇子莫要纠缠,若六皇子有这份闲情,还不如学习如何保家卫国,每次打仗都是老夫女婿去,你们这些皇子有何用?”
何用?
秦枭拳头陡然握紧,脸色变得阴沉,在转身之际,袖中匕首便刺进了他的腹部,“本皇子有何用不需要你知晓,既然你不肯劝夜儿,那留你何用。”
紫父抬手紧紧的抓住秦枭的手臂眼睛如铜铃一样大,嘴角溢出鲜血,果然,预测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人缓缓倒下,六皇子淡然离去。
树林中,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的人,“主子。”
“东西拿走,人一个不留。”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那般,让人不寒而栗。
“是。”
王府。
翠儿提着自己买的东西走进紫夜的房间,“王妃,今日翠儿告假。”
紫夜看着她提着打包小包的,疑惑的问道,“你要去哪里?”
“今日是翠儿干娘的寿辰,翠儿必须回去一趟,王妃也同翠儿回紫府吗?”
她干娘在紫府工作?
借尸还魂后确实没进过紫府,就连原主的爹妈都不认识,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体,替她教敬父母也是应该的,“嗯,那我们一起回去看看。”
翠儿呆愣,不知所措的表现全在脸色,紫夜也看得真切,脑海中不断猜想,说自己也回紫府,翠儿为什么是这样表情?难不成原主和紫家的人关系不好?
“怎么?我不能回去?”
“不不不,王妃能回去便是大度,证明王妃已经不恨干娘了,要是您回去了,干爹也一定会开心的,纵然干爹再怎么对您严厉,您都是他的亲骨肉,一家人和睦相处才是最好的。”翠儿喜极而泣,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小姐能够想开些最好了,干娘其实也是疼小姐的,三年前夫人落水身亡只是一个意外。
紫夜皱起眉头,听得一头雾水,原主的爹是翠儿的干爹,原主的娘是她的干娘,这么说来,翠儿就是原主的干妹妹,按理说,翠儿也算半个小姐,为什么就成了陪嫁丫头?原主又为什么会恨自己的娘亲呢?
想不通,想不通。
“不说这些,我们赶紧出府。”
有的事情还是自己弄清楚比较好。
紫府。
紫老爷的妾室方氏来到书房门口,轻轻地敲了了下门,“老爷,六皇子,你们谈完事了吗?酒菜已经备好,还请移步客厅用膳。”
没听到人回答,方氏便贴耳于门上,过了好一会,还是什么都没听到,她忍不住又敲了敲门,“老爷,六皇子,你们在里面吗?”
房间依旧安静着,方氏觉得不对劲,便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紫父倒在血泊之中,顿时,方氏惊恐得大叫起来,“啊!来人啊,救命啊!”
在她慌乱转身之际,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利剑从方氏脖子划过,准确无误的割断了她的大动脉,血溅三尺,人死不瞑目。
院子,客厅,走廊,厨房,有人的地方都纷纷传来惨叫声。
大门外,翠儿扶着紫夜下轿,“王妃,慢着点。”
紫夜抬眸,府门口高挂着硕大的牌匾,牌匾上写“紫府”二字。
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门头挂着难得一见的大灯笼,灯笼上的的话是仙境般的水乡,别走一翻诗情画意。
大理石台阶白玉泛着光芒,紫府果然是有钱人家,要不然,谁会拿罕见的大理石做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