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德雅王后的女儿，我一定要把你娶回鲜卑，哪怕是用鲜卑的城池来换，也一定要把你从昭华皇帝的手里夺过来。”

“可你既是，就没办法了……”

“你终究，是我得不到的海东青。”

拓跋楼羽伸手摸了摸楚桑的脸，眼睛里全是不舍。

“拓跋楼宇……”

楚桑没想到以前那个意气风发，大大咧咧，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少年郎，竟也会有这般心痛和不舍的模样。

顿时竟也觉得心脏一阵难受。

楚桑隐忍的模样让拓跋楼宇微愣，他把楚桑的脑袋拦在自己的肩头，感受着她的身子因为抽泣微微颤抖。

“你别哭啊，难不成你也喜欢我，舍不得我走？”

其实他很清楚，楚桑的难受是因为两人即将分离，并不是对他的情爱，可他这人一向要强，又怎么甘心示弱？

“这个时候就别开玩笑了！”楚桑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道。

其实拓跋楼宇想解释他不是在玩笑，可既然终究要分离，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他只庆幸亏得楚桑不喜欢他，不然没有结果的爱情，分别之时岂不是要两个人痛苦？

如今这痛失挚爱的锥心之痛，只他一人承受就够了。

“阿史那桑，小心身边人。”

拓跋楼宇犹豫再三，还是把心中那不太成熟的想法说出口。

“什么？”楚桑红着眼睛低声询问。

“我知道我或许没有资格跟你说这些，毕竟我不了解昭华的故事，也不知道你以前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但是这世上不会有一个人莫名其妙就对你那么好的。”

“骨肉相残、勾心斗角才是常态，帝京表面繁华，实际上也不过是困兽之笼罢了，皇帝他……”

拓跋楼宇还想接着说什么，可看着楚桑的脸，却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总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有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我。”

犹豫再三，拓跋楼羽还是将那份担忧咽回肚子。

“山高水阔，我这一走，咱们只怕这辈子都难以再见，阿史那桑，你可别忘了我啊……”

拓跋楼宇低下头，一想到马上的分离，语气也伤感起来。

“如果我真的有回到突厥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去见你。”

这一刻，楚桑看向拓跋楼羽的目光，格外坚定。

楚桑真心把拓跋楼宇当作是自己的好朋友，永远的分别自然也不是她所期待的。

虽然她清楚自己也许会因为皇帝的宠爱，永远离不开帝京半步。

可这些日子以来，与拓跋楼宇的相处激发了她身体内本该奔驰与草原之上的狼血。

她喜欢骑射，爱上比试。

或许，她所向往的，真的是草原之上的生活。

拓跋楼宇一直告诉她，或许有一天她会回到草原，楚桑本来从未有过期待，现如今却真的有了自己的愿望。

手握剧本尚且有那么多书里没有的意外发生，她自己的未来，哪里又能说得清楚呢？

“一言为定。”拓跋楼宇看着楚桑亮亮的眼神，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