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会允许她离开帝京,就算我与她真心相爱,也不会被同意。”
“更何况如今的情爱,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她……甚至不知我的心意。”
“除非……除非我当真愿意舍弃鲜卑给我的一切,放弃鲜卑储君之位,也成为与阿史那桑一般被拔去牙齿的野兽。”
“永远的留在帝京成为一个闲散的驸马都尉,没有实权、没有兵权,只乖乖做皇帝身边逞心如意的摆件娃娃。”
“只有那样,皇帝才会允许我留在阿史那桑的身边,可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拓跋楼宇何尝不想留在楚桑身边,与她共白首?
只是他们两个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使命,拓跋楼宇深爱楚桑,但不代表着这份情爱是他的全部。
不代表着,他必须要放弃现有的一切,永远被囚禁在一个陌生的城市。
他是翱翔于天际的雄鹰,有自己的抱负和志向,鲜卑可汗已经年老,如今正是他一展宏图的大好时机。
他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不能就这样就此止步。
“哥……”狄丽拜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她和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知道昭华皇帝想做什么,看在阿史那桑的面子上,我愿意成全他。”
拓跋楼宇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不自觉握紧拳头。
“你是说……”
昭华皇帝几次三番建交鲜卑,他的心思本就昭然若揭,狄丽拜尔听此,灰绿色的眸子微微放大。
“快走吧……”
拓跋楼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加快步子将楚桑送回秦王府。
宿醉让楚桑第二天醒来脑子还懵懵的,她依稀记得喝醉后好像有什么人把她背了回来,还说了很多话。
但她一回想昨天的事,脑袋就生疼,只得暂时作罢。
哥舒轮告诉她,昨天打探的事情有结果了。
“蒋飞蝶喜欢齐淮安?”
听着哥舒轮的描述,楚桑喝着醒酒汤,语调惊愕。
“是,臣已经调查了蒋飞蝶的所有人脉关系,除了喜欢齐公子,郡主与她没有一点相似或者有交集的时刻。”
“蒋飞蝶迷恋齐公子已经到了几乎痴迷的程度,家中有一画室,全用来临摹齐公子的样子,还发誓此生非他不嫁。”
哥舒轮向来搞不懂这昭华女子的情情爱爱从何而来,明明她都没见过齐淮安几次,怎么就这么情定三生,要死要活了?
“她该不会主动求嫁吧?”
楚桑忽然想到件不太好的事。
“正是,蒋飞蝶由于太过喜欢齐公子,曾央求自己的父亲,亲登御史府谈求娶之事,只是被御史大夫以齐公子年岁尚小,无心成婚,婉拒了。”
“后来蒋飞蝶不死心,还是一直要求着父亲去找御史府。”
“可郡主也该明白,这男女婚嫁,谁不是先找个媒人代为说明此事,若对方点头,才进一步深交。”
“这女方上门提亲,已经很稀奇,弘文学士被拒绝后,面上挂不住,很是不悦。”
“蒋飞蝶作为他的女儿,不懂得体谅父亲也就罢了,竟还吵着嚷着让自己父亲再去提亲,弘文学士对此大为失望,但爱女心切的他不忍训斥,只得不再理会此事。”
“可蒋飞蝶对齐公子的情谊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还是痴恋于他,三番五次向他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