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月轻叹了一声，他到底是为了救她而来，无论他做这些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可他屡次冒险救她，这个恩情她不会忘。

拿过一旁的水壶，那里有她悄悄从空间交易商场里交易出来的冰水，喝上一口别提多解渴了。

她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原本想试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就看到司翎睁开眼睛，疲惫的眼眸中夹杂着一丝将醒未醒的懵懂。

他还真的睡着了。

秦初月朝他歉疚地笑了笑，摇着手中的水壶：“先喝点水吧。”

司翎自然地接过，拧开盖子灌了一口。却在冰凉的水下肚后怔了一下，好奇的研究起手中的水壶：“加了什么？”

“就不能是放了一夜凉的？”秦初月自然是不能说出实情的，只好随便开了个玩笑糊弄过去。

司翎只是浅浅笑了一下，倒没有多问。他刚跟他们一家逃荒的时候，就时常听到郑梨花嘀咕秦初月爱藏一些奇怪的东西，这些年下来，她确实是时常就拿出一些没见过的东西。

他虽然好奇，可这到底是她的秘密，她若不说，他便由她去，只要她高兴就行。

秦初月看他额头上还有细汗，只好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擦吧，额头上都是汗。”

司翎怔了一下，眼神落在她脸上，一时无法移开。

秦初月并未察觉，她想起一人，便掀开车帘问向不远处的马远：“可有看到明小娘子？”

明小容说好要和他们一起回鸣西城，可队伍后头哪儿有明小容的身影？连她的护卫和小丫鬟都没见着。

马远道：“明小娘子比咱们先一步走了，应该在前头。”

秦初月这才放下车帘。猜想明小容怕是看到司翎态度冷漠，不愿与他同行罢。

司翎看她终于是闲下来了，便轻声说：“下次，不要再拿自己冒险，好吗？”

回想起昨日看到他送她的匕首被人送来，他便一刻也坐不住，来不及多想，他只知道他要赶来救她。

如今只稍一想，便觉得后怕。幸亏她没事，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该如何是好？

重活一世，若连她都保护不了，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他就这么直直盯着她，向来温润的眼眸带着少有流露的炙热和惊怕，秦初月心头微微一震。

她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当时她被匪寇刺伤，他抱她去找铁全叔，当时的他便是这样的眼神。

她重活两世，十八岁的外表下，是一颗经历过被欺骗被背叛的伤痕累累的心。她懂得他眼里的情绪，可她又不懂。

她不知道他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

她自认对他并不好。逃荒之初，她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一心想把他治好送走，后来他手上的伤因为逃荒耽误，迟迟未见好，她才想着把他留下。

后来发现他早就在暗中壮大自己的势力，她除了气他的欺骗外，也想要讨好他，毕竟，她知道他最后的成就。

只是，事情好像朝着她不知道的方向走。

他，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