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鹿溪歉意地笑笑,她以很平稳的语调解释道:“都坐下,不必惊慌,皇上他不胜酒量,本宫先扶皇上回去了。诸位在睦善殿若有不便之处,只管告知宫侍。”
萧钦延和诸位使臣:“臣等恭送大昇陛下和皇后娘娘。”
李平川和顾鹿溪一左一右把萧盛霖扶出睦善殿,殿门口已有一座暖轿在恭候他们。
顾鹿溪陪着萧盛霖坐进暖轿,轿子很稳。
萧盛霖睁开眼,他捂着脸,“被硌到了,好疼。”
顾鹿溪推开肩膀上的脑袋,“你不是醉了吗?”
“溪溪都是用大碗烈酒灌我,所以我才会一碗醉。可是今日的酒是用小杯盛的,而且酒也很温和。”萧盛霖早已拿捏住自己的酒量。
说起来,顾鹿溪已经很久没有用大碗烈酒灌醉他了,“你为何要装醉啊?”
萧盛霖:“自然是把弱点暴露给他们。”
弱点?
她不是他的弱点吗?
不是已经暴露出来了吗?
顾鹿溪不懂就问,“你一下子暴露两个弱点,会不会让他们对你生出更重的防备?”
萧盛霖抿着唇笑。
回到九霄宫。
在顾鹿溪的再三追问下,他说道:“他们以为溪溪是我的软肉,却不料这块软肉自带利刺。”
她狠起来,那也是手上沾血、染指人命的人物。
顾鹿溪捏块糕点啃着,一双眼落在他身上,“他们既然没有料到,你为何不将计就计呢?”
萧盛霖解释:“湫国女子只能依附男人而活,皇族子嗣繁多,争锋相对。皇子想要龙椅之尊,妃嫔想要太后之荣华,只能在朝堂,在后宫搅弄诡谲。”
宫斗、政斗。
顾鹿溪刷剧无数,后宫之争和权谋之争,她现在就能掰着手指头数出几十种宫斗夺嫡的手段。
“这和咱有关系吗?”
她眉心蹙蕊,眼神茫然。
萧盛霖爱看她傻乎乎的模样,低头亲亲她的脸颊,“湫国男子重名声,崇尚光明磊落,因此他们很看不起女子之间的拈酸吃醋。溪溪的醋名在外……”
话已至此,顾鹿溪若是仍不懂,那她就是真傻了。“潜移默化,萧钦延他们骨子里就看不起女子,所以他们会轻视我,比起你的酒量,他们更愿意在我身上冒险。”
萧盛霖:“没错,到时候他们会发现溪溪是刺猬,碰一下能让他们疼好久,如此他们就能明白我今日露出来的弱点只有一个。”
“他们在我身上吃了亏,自然识破你今日是故意的,对你也会更加防范,未必敢谋算你的酒量。”
顾鹿溪恍悟。
萧盛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刮她的鼻子,“溪溪当真是聪明,你最会做戏,不妨骗着他们玩玩。”
顾鹿溪轻哼一声,“到时候露了馅,他们识破骗局,岂不是都恨上我了?”
“那就别让他们识破。”萧盛霖很是自信。
这种自信,源自于他对顾鹿溪戏精性格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