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鹿溪看向萧盛霖，“皇上，直接传禁军统领孙琢玉，还有那日一同去花昳坊的禁军与侍卫吧？鹿一闻……那日也在。”

贺闻嘉出言道：“不妨让他们聚集偏殿，再由臣等单独审问他们，审完一对说辞，便知真相。如此，也不枉大人们进宫一趟。”

萧盛霖一锤定音，“甚好，立刻去办。”

明镜殿有几间小屋，沈见洵、张曙怀、贺闻嘉、明照瀚和顾振辉，他们皆审问四五个，再将审问出的讯息交换，发现此事确实如同顾鹿溪所说。

顾振辉气也不虚了，他腆着将军肚，“敢污蔑贵妃娘娘和小主子，真是无法无天了他们！”

萧盛霖漫不经心地说道：“事已查清，砍了吧。”

“且慢。”顾鹿溪隔着案几向萧盛霖招手。

萧盛霖歪着身子附耳以听。

顾鹿溪小声说道：“赵小雅确实是被我误杀，误杀也是杀，就留赵小德一条性命，放了他吧？”

萧盛霖抿唇不语。

顾鹿溪捏着他的袖口晃呀晃，软软地唤道：“阿霖。”

萧盛霖心口一烫，彻底投降，“好，依你。”

顾鹿溪垂眸，“赵小德，今日饶你一命，是因为本宫欠你姐姐一命，愿你往后自知、自重、自爱。”

贺闻嘉押着阿琼回刑部。

明照瀚把赵小德送出宫，好心用马车载他一程，送他归家。

顾振辉带着张曙怀到酩灏酒楼饮酒言欢。

沈见洵则是到顾府接回沈慕蔚，结果沈慕蔚嚷嚷着要与顾家四郎君做亲兄弟，还要把他自己过继给顾振辉，气得沈见洵当场用柳条把不孝子抽了顿！

九霄宫，寝殿。

顾鹿溪心烦地躺在软榻上，萧盛霖在为她按揉颞颥。

“溪溪，你既然觉得烦心，又为何与那二人多话？”

顾鹿溪撇了下嘴，“若是不清不楚地处置了他们，就堵不住悠悠之口，到时候他们再讲起这事，那一定是我处于劣势。放任不管，又或是残暴杀人，兴许可以震慑他们，却也纵容他们的恶意增长。”

萧盛霖：“…就这样？”

顾鹿溪掀起眼帘看他一眼，反问他：“那不然呢？”

萧盛霖：“溪溪既然知道他们有恶意，何不直接砍了？”

五年前的萧盛霖行事还未收敛，顾鹿溪有些忧心，“人心分善恶，但没有绝对的善与绝对的恶，你若真要杀尽心存恶意之人，这世上许是没有人了吧。”

她是在劝萧盛霖处事委婉些，可是这番话在萧盛霖听来却是另一种意味。

“若是世间只有我与溪溪，倒也不错。”

顾鹿溪：“……”

你牛！

圆满作为系统都震惊了，【他可真敢想啊！】

顾鹿溪很难不附议，【谁说不是呢？】

圆满略有担忧，【宿主啊，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啊？这是正常人能有的想法吗？】

顾鹿溪：【……这是恋愛脑会有的想法。】

圆满还是觉得萧盛霖不对劲，但它又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