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姐姐,我自知这种东西不被人所容,而那日是家父的忌日,本想悄悄出去祭拜一番的,不巧正好撞上了小春她们。”如仪想了想,挑了一个稳妥的说法。
杏儿闻言,接着说:“那既然这样,小春她们质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就是在等夫人或者将军过来,然后为你出气?”
“杏儿姐姐,不是这样的。”如仪摇了摇头道,语气淡漠,“平心而论,那个时候我无论解释什么,都不会有人听的吧?”
“什么……”杏儿滞了一下,扬了扬声音道:“话虽如此,蕊儿都知道申辩两声,你故意不说,难道不是想要引起夫人的注意?”
如仪静了静,突然扯出了一道苦笑:“杏儿姐姐,如果我那个时候申辩了,说了这些东西的来历,你是不是也要说我故意放出话来,让夫人注意?”
杏儿噎了一下,的确如此。
无论如仪做什么,她都觉得是别有用心的。
“杏儿姐姐,无论夫人如何处置我,我都没有任何的怨言,甘愿受罚。”如仪轻轻地说着,脸上没有任何的不甘的挣扎。
“你……”杏儿憋闷,这个如仪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问来问去,总是软瘫瘫的!
“算了,别微我们走!”杏儿哼了一声,领着别微离开了。
如仪被婆子领着回了柴房,继续关了起来。
蕊儿见如仪安然无恙地回来,便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问:“如仪,她们怎么你了,没对你用刑吧?会不会要把你赶出去了?说没说要怎么处置我啊?”
如仪直接略过身边的蕊儿,走到了一旁,蹲坐了下来,拿出藏在稻草里的牌位,放在了怀里。
她的手指摩挲着牌位上的字,心中觉得奇怪。
杏儿……怎么不问她牌位在哪里?
好像,从头到尾杏儿关心的都是她会不会危害杜如歌或者夜麟。
倒是从来没有说过,这个晦气的东西,要怎么处置。
他们真的能接受她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吗?
如仪疑惑了。
蕊儿早就习惯了如仪爱答不理的性子,自顾自地走向她问:“如仪,杏儿是不是来替杜如歌报仇来了?
她肯定是要把这个牌位烧掉了吧?”
说完,蕊儿撇了撇嘴,“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带这个,要是我是杜如歌,看到府里出现这种东西,管你有什么苦衷或是难言之隐,看了就是脏了我的眼,定然要给你烧掉不可!”
“对,应该是这样的啊……”如仪口中低低地说着,眼神也有些困惑地弥散了起来。
就算杜如歌装作不在意了,但是她可以让她的婢女‘私自’处置了这个牌位。但是杏儿也没有这么做。
到底为什么……“什么?”蕊儿没听清楚,靠近之后问:“你说什么?”
如仪摇头,“没什么,你方才都和杏儿说什么了?”
“我,我什么也没说……”蕊儿有些心虚。
如仪瞥了她一眼,闭嘴不言。
杜如歌小憩了一会儿,醒来之后,便和杏儿商量着待会儿吃些什么。
别微出去采买些东西,已经到了该回来的时候了,但是却迟迟没有消息。
就在杜如歌准备派人出去寻一寻别微的时候,别微脸色惨白地从外面回来了。
杜如歌见别微挎着的篮子里面空无一物,面上神情慌张,顿时心中咯噔一声。
“夫人,外面……”别微匆匆地将篮子放在一边,走到了杜如歌的身侧低声说:“外面起了传闻,说如仪是夜麟的故人之女,是德妃娘娘意外得知之后,送给夜麟照顾的。
这也便罢了,可是因为之前德妃传的关于夫人的坏话,现在又说夫人苛待如仪,见不得如仪站在将军身边,直说夫人……夫人善妒!”
别微说完,自己先气的不行了。
杏儿听到之后,着恼道:“我就知道德妃娘娘不安好心,这一步一步的,都等着夫人呢!”
“还有什么?”杜如歌倒是早就料到了,并不惊奇。
“外面甚至还说,若是夫人是个心胸宽广的,就……就应该……”别微低了低头,有点支支吾吾。
“应该什么?”杜如歌笑了笑,“应该主动把她抬成妾,不让她再受苦,对吗?”
“对,夫人。”别微无奈道,“德妃不愧是后宫中的女人,这种把戏玩的实在是娴熟。”
杜如歌冷哼了一声,“她想的倒是美。”
后宫。
德妃躺在榻上,由然儿为她捶肩。
然儿的小手有轻有重,伺候的德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还是娘娘的手段高超,现在杜如歌定然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进退两难呀……”然儿娇笑道,“她要是帮夜麟纳了如仪,那么她就像吃了苍蝇屎一般……”
“奴婢说话不干净,污了娘娘的耳了。”
然儿轻轻地打了自己的嘴巴,继续笑着说:“若是不纳,这里里外外的,都要把她烤的难受……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德妃吃吃一笑,“这算什么?这种招式哪个不是俗套的不行?但越是这般,越是有用。”
“那倒是!”然儿谄媚道,“还是娘娘聪慧,一出手,就能让杜如歌摔个大跟头了!”“哼,不过是纳个妾罢了,杜如歌是个聪明人,不会因为如仪和夜麟闹矛盾的,而我的目的,也不是简单的让他们夫妻生一场气。
我要的,是如仪获得杜如歌的信任……哈哈哈……”
如仪坐在柴房里,将心中要说的话又过了一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