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众人趴在地上,颤着声音万分惶恐地回答。
“皇上,微臣,微臣还有另一发现……”夜安此时心惊胆战,虽然那是一件极其微小的事情,但是现在皇帝暴怒,他哪怕随便说点什么出来,也能证明他暗中调查有功,并非是个什么也不做的闲人。
“什么事。”皇帝没有多少耐心了,强忍着怒气问。
“杜南的人传来消息,说明威将军,夜麟的夫人之所以一直待在杜南,很有可能不是因为和夜将军不合,而是因为夜夫人需要养病……所以……才留在了杜南。”
“养病?”皇帝皱了皱眉,“什么病,还得跑那么远去医治?”
“这……微臣不……”夜安刚想说不知,但突然又想到方才皇帝的命令,说不知的人要卸任,便硬是将剩下的话咽下了去,“微臣觉得,应当是十分严重的重病罢,听闻夜夫人一到了杜南,就闭门不见客了,想来去杜南,也是为的治病。”
“嗯……”皇帝闻言,心中突然起了些想法。
若是杜如歌身子不适,他作为爱惜臣子百姓的明君,又怎能眼睁睁地坐视不理呢?
无论如何,也是要帮夜夫人解忧的……皇帝阴沉的面颊,突然抖动了一下。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偷瞄着看向他的人,心中突突直跳。
皇帝的性情越来越也阴晴不定,大臣们也天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慎,就惹了皇帝盛怒。
皇帝刚开始以为,夜麟若是沉迷于女色,他说不定会有机会下手,笼络夜麟为了妻儿安心呆在京城,依附于他做个求和派。
但是现在,似乎有更好的办法了
杜如歌病体初愈,臧柳原本打算和杜如歌一同回京城,但他关于弋乐村土壤的药性还没研究完,且牧南的身子尚未恢复,他便留在了杜南,让杜如歌先行回去。
为了以防万一,他给了杜如歌许多他用来保命和防身的药丹。
但其实依照臧柳的医术,杜如歌如今的身体基本已无大碍,只要将身体亏损的那些底子渐渐养回来,就和正常人无异了。
因此,他便也放心地待在了杜南。
和他们一起来的六皇子本就是为了臧柳才来的,见臧柳不回去,六皇子便也借口杜南景美,要多留几天。
回京路上。
杜如歌坐在黑色马车内,杏儿和别微在一旁为她捶肩捏腿,口中说着话儿来逗她开心。
“夫人,我们这杜南一行一去去了这么久,这次回去,还有些近乡情怯。”杏儿笑着说,“也不知蒋小姐恼夫人不恼,说着要来将军府找夫人,可这一走,就是这么久。”
杜如歌一想到蒋月婷,也有些无奈。
当初蒋月婷已经将帖子送了过来,只是没想到她就这么突然走了。
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地和她说说才行。
将军府。
得知杜如歌病愈归来,夜麟早早地便告了假,前去京城外接杜如歌。
而他这一举动,不仅没有打消京城内众人对杜如歌和夜麟感情的猜疑,反而让人觉得是杜如歌是用娘家的权势逼迫了夜麟低头。
当杜宏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不禁汗了一下。
他去逼迫夜麟?
夜麟不来逼迫他就够好了,他怎么敢去招惹夜麟?
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的啊!
杜宏觉得京中的这股言论有些发酵得不正常,似乎是有人在暗中操纵,他派了人去查,却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只能肯定,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引导。
杜如歌快到京城的时候,身上已经恢复了些精神,整个人看起来只不过是有些疲惫,并没有太多的病容。
她原以为夜麟会去上朝,亦或是在处理公务,却没想到还没进京城大门,就远远地看到了夜麟站在远处等她。
杜如歌掀开车帘,探出一个头看向夜麟。
男子身材硕长,站立如松,远远地看着她,眼神宁静,带着几乎快要藏不住的思念。
见杜如歌看向了他,夜麟的身子没忍住向前动了一下,想要走上前去迎她。
若不是两边的人太多,夜麟现在已经奔到杜如歌的身边,将她牢牢的抱在怀中了!
轰隆隆……马车缓缓前行,杜如歌却觉得这马车走的实在是慢,怎么就还有着那么长的距离。
可想着想着,似乎又突然就到了夜麟的眼前。
“Bf__”王龄将马车拉停,正准下车朝夜麟行礼,夜麟却已经瞬间略过了他,然后走到了车厢旁边。
杜如歌掀开帘子,伸出了一只手。
夜麟笑了笑,伸出大手握住,然后等杜如歌探出身子后,直接揽住她的腰肢,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
直到触碰到她的时候,夜麟焦躁的心情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敛了敛呼吸,细细地看向杜如歌。
转而,就看到了她脸颊下方浅浅的印子。
杜如歌一看到夜麟的眼神集中到了那里,心中便暗道了一声不好。
即便用了小柳给她的药膏,但是这段的时间根本无法完全恢复,上面还有一些浅浅的印子。
她伸出手想要遮挡那道伤痕,夜麟却先伸出手,将手指放在了那道伤痕上。“如歌。”夜麟轻轻地说着,“疼吗?”
杜如歌心中一动,一股难以言明的委屈涌上了心头。
这些事情她本来就要自己扛,但是现在夜麟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让她瞬间觉得整个人委屈极了。
她扑到夜麟的怀中,脸颊埋在他的怀中,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可怜巴巴地说着:“现在不疼了。”
夜麟心疼的不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好如歌,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