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不对视别人的眼睛,我是听不到别人的内心的。”
牧南淡淡说完,便转身就想离开。
灵韵不愿放过他,摆了摆手,示意仆从将他拦下。
“牧南,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不要玩那些小心思。”
“那天,可是有人说,亲眼看到你和庄明说话了的。”
灵韵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幽幽,眼神变幻莫测。
牧南看着灵韵的侧脸,奇怪地笑了笑。
灵韵这样的人,他不用看眼睛,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是唬人的话,他怎么可能信?
“谁看到了,喊他与我对质。”牧南满是信心地说,口中带着一丝不屑。
灵韵与夜麟比,的确是蠢了些。
她也不想想,庄明是夜麟手下的人,若是他真的被庄明发现,或者是有人撞见了他和庄明之间的对话,不说他会怎么样,庄明是绝对不可能留下祸根的。
所以,牧南根本不怕灵韵的诈。
灵韵在牧南这里问不出什么,心烦气躁,便命人将牧南关了起来,等他什么时候愿意说实话了,再放他出来。
牧南早就知道灵韵会这样对他,心中半点也不奇怪,甚至十分乖巧地主动跟着那群人走了。
流儿见灵韵面色极差,也不敢乱说话。
药炉丟失,药草也被全部带走……最要命的是,这是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了……若是及时发现,说不定还有时间补救,能够抓到庄明。
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庄明早就逃到了天涯海角,无处可寻!
这一次,的确是回天乏术了!
庄明坐在马车内,打了会儿盹,醒来的时候马车奔跑在大路上,驰骋的车轮声轰轰作响。
“啊,没想到灵韵真的一晚上也没有发现啊。”庄明双手抱头,靠在车厢壁上假寐,“倒比我想象中容易得多。”
“啧啧,毕竟,我可是差点失去了我的清白身的啊!”
庄明摇了摇头,“老子的身子,也是她能沾染的?”
他口中一直说道,赶车的男人一如平常的沉默,半句话也没有回应。
“喂!”庄明有些无奈,“你的字很值钱吗?要不要买你几个?”
亦北压了压帽檐,扬鞭驱马。
“戚。”庄明嗤了一声,“几年了,都是这个样子。”
亦北看了看天色,终于开口:“换马,继续走。”
“不停下来歇歇吗?!”庄明睁大眼睛,掀开车帘探出头问:“马车都快要散架了!”
“散不了。”亦北低声说,猛拉缰绳,换了一个方向,前去换马。
庄明看着亦北的背影,骂骂咧咧地张了张嘴,但是一想到他又打不过亦北,最后还是气闷地退回了车厢内。
一辆普通马车,在大路上疾驰。
它的速度极快,甚至远远超过了这类马车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
路上行人稀少,哪怕看到了这辆马车,也会因为他太过平常的外表而忽略掉它。
没有人知道,这辆看起来十分普通、几乎随处可见的马车内装着金国王子毕生一半心血的药材,还有金国大王也十分珍贵的药炉。
价值难以估量。
按照这样的速度,明日傍晚,他们就能到达乾京。
药草和药炉,也就能够送到夜麟的手中了。
弋乐村,小宅。
杜如歌和夜麟相对而坐,正在用饭。
他担心杜如歌吃不惯杜南的饭菜,特意寻了做京菜出色的厨师来,一日三餐为他们做饭,只是那师傅离弋乐村还有些距离,要明日才能过来。
但好在杜如歌也觉得杜南口味虽然清淡,倒也鲜香,甚至还有些合胃口。
这几日开始用药,杜如歌便时常觉得脾胃不适,严重的时候连饭也吃不下,她还没消痩几两,反而把夜麟急的手足无措。
他只能想着办法哄杜如歌多吃些了。
夜麟拿起手帕,擦了擦杜如歌的嘴角,又捏了捏她的脸蛋。
这般亲眤的举动,如果让旁人看到,一定吓得以为见到了幻想,昔日冷酷无情的鬼面将军,竟然还有如此柔情小意的一面。
但是这屋内的杏儿、别微、王展王龄等人,哪个没有见过这种的‘大风大浪’?
别说不觉得惊讶,甚至还觉得很正常。
若是夜麟不这样,他们反而会觉得不正常呢!
杜如歌觉得吃饱了,便放下了碗筷。
本来今天是准备和小柳一起吃的,但是他着急看管他的药土,一刻也不愿离开。
“如歌,再吃些吧。”夜麟有点心疼,如歌脸上的肉都少了,捏起来的手感都不一样了。
“夜麟……”杜如歌撒娇,在夜麟的眼中,哪怕她吃掉了一个小山,恐怕夜麟丝毫不觉得担心她变胖,甚至还会偷着乐……夜麟故意板着脸,“如歌,你的毒从胃攻入,自然也要在脾胃上好生照应。”
杜如歌面色发苦,可这么吃下去,只怕毒素还没有清除,她先吃成了一个大胖子了。
“夜麟,要不然,歇会儿再吃吧……”杜如歌妥协,决定来一个缓兵之计。
“嗯,也可。”夜麟勉强答应。
用完饭,杏儿和别微陪着杜如歌去散步消食,夜麟则去了小书房去处理政务。
虽然他离开的京城,但是边疆的事务依然需要他亲手处理,朝中的动向,他也实时掌控。
他和杜如歌离开京城已经小半个月,朝中关于他的非议,已经多如鹅毛,难以忽视。
夜麟勾了勾唇,只怕就算他现在想回去,皇帝也会盛情让他多待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