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带一来束腰,二来能勒紧里头穿的长裤,免于掉裤子的尴尬。白语晖情急之下扯徐怀策的玉带,很可能让他春光乍泄。
她收回了手,也将撩乱的春心归回原处,恭恭敬敬地道谢:“多谢徐掌印及时搭救。”
“被鹅吓坏了?”徐怀策摸头柔声问。
白语晖低眉敛目地点头。
徐怀策伸出右手,她便把手一搭,手牵手进了上房,再问:“你养啥不好,怎会想养鹅呢?难道你不晓得田庄里看家护院的除了狗,还有鹅么?”
被大鹅追着差点被咬腚,她惊魂未定便被质问,好像她没有半点生活常识才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什么英雄救美什么感激之情顿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她便带着怒气回嘴:“我是爹娘的掌上明珠,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别说田庄,我连乡下都没去过,不晓得鹅咬人,有那么奇怪丢人么?你若嫌我懂得太少,不如给我一纸休……”
徐怀策捋起袖子,将半臂一伸,放在她嘴边,她说话说得正在兴头上,冷不防多了一条手臂,便那么咬了下去,两排牙齿刚碰到那硬邦邦没甚皮肉的手还有几分懊恼,但看他一点也不难过的样子,索性加大力道咬下去,务必要他疼得龇牙咧嘴才行。
哪知,他闷不吭声地受着被咬的疼!
让你不吭声,那我就咬到你吱声为止!
就着那一口皮肉,白语晖咬紧牙关,用余光看他连眉毛都没皱起来,颇为受挫,更不想就此放过他。
纠结着咬了一会儿,她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这才松口,发现咬的一圈牙印发红发紫,好几处渗出血来。
被咬出血了还不作声,上回拔罐没那么疼却哭得一塌糊涂?这个男人受疼的忍耐力,成谜了。
白语晖作为罪魁祸首,没脸待在上房,转身开溜。
徐怀策抓住她的衣袖,“别走!”
言罢,将她用力一扯,再双手抱紧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小腹处,“白姑娘,不论咱们怎么吵,千万别说休那个字。我要跟你生同眠,死同穴。”
生同眠,死同穴。
这个死太监,许诺生生世世在一起,能做到么?
“疼么?”白语晖开口问。
“不疼。”
“怎么不疼,都咬出血了。”
“我说错了话,你咬我以示惩戒,说实话,我很欢喜。”
被咬了还欢喜,这个死太监果然不一般!
白语晖透过窗户看见丫鬟家丁们站在正院里一动不动的,便推了推他的胳膊,“那只鹅该怎么发落?”
“你要养着,便养;你若不想养了,烤鹅、烧鹅、卤鹅、水晶鹅、炖鹅,你想怎么吃,便叫庖厨怎么做。”徐怀策还圈着她的腰,即便穿了几层衣裳,仍能感觉到她的纤细小蛮腰。
“养!”
“不怕鹅追你咬你了?”
“怕!”白语晖直截了当地答了,勾起他的下巴,“不还有你么?”
养一只大白鹅,两人之间又多了一层羁绊,对加深夫妻感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要辛苦徐怀策养鹅,可没那么容易,“白姑娘,我堂堂东厂提督,拿的不是玉玺就是狼毫笔,养鹅要喂食铲屎,有失身份呐。”
“你每养一个月,便给你一百两银子。”白语晖报出很有诚意的价钱。
徐怀策却不为所动,挑眉问:“我缺那点银子么?”
白语晖听懂了他不要银子的弦外之音,顿时犯难了,“那你想要什么?”
徐怀策在她的胸口画了一个圈,再轻轻一点,“你。”
为了养一只鹅,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忒不划算!白语晖把心一横,“那只呆头鹅,不要也罢,今晚便吃一顿全鹅宴!”
平时庖厨做鹅吃,总不见她下筷子,可见是不爱吃鹅肉的。这会儿却说什么全鹅宴,分明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