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一刻,白玉堂与唐氏并白语晖三人站在搭好的高台上,全部宾客起身。
白玉堂中气十足地宣道:“小女语语笄礼已成,感谢诸位亲朋好友莅临寒舍。”
言罢,三人鞠躬致谢。
白语晖一抬头,烟花在她上空炸开了,五颜六色的彩带向四处飘散,犹如仙女身着彩练,翩翩下凡尘。
这时,忽有人扯着公鸭嗓道:“司礼监掌印兼东厂提督携礼前来,祝贺白姑娘及笄礼成。”
太阳钻出薄薄的云,将在场每个人的脸色照的一清二楚,有人笑容凝固了,有人疑惑刚升任的徐掌印什么时候跟白家关系那么好,有人早听了赐婚的消息暗自偷笑,不一而足。
白语晖瞥见亲爹脸都绿了,忙轻轻地用手肘靠了一下他,“爹,这是咱们白府,在自己的地盘怕什么?拿出气势来!”
白玉堂连咳了两声,提起直裰走下台阶,恭恭敬敬地迎接道:“徐掌印肯赏脸来,实在是太瞧得起小女了,白某三生有幸。”
及笄礼设在家庙前的大院里,搭了高台,台下两旁设立坐席,高朋满座,居中留出一条宽约两丈的路,铺了红地毯。
白语晖在高台上,看四人抬着肩舆踩着红毯而来,随从有数十人,穿着清一色的飞鱼服,气势非凡。肩舆上坐着的人睥睨众人,尚自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
肩舆抬到了离高台两丈远的地方停下,徐怀策站定后,将衣冠正了正,微笑着道:“白老爷,无须如此客气。况且,您即将成为咱家的岳丈,怎好叫您起身相迎?”
话音清冽,语调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阳光照在徐怀策身上,穿一身朱红色曳撒,头戴乌纱描金帽,金丝银线织就的金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身材颀长,生的冰肌玉骨,无可挑剔,比养尊处优的少爷更有雍容文雅的气度。
这一身好皮囊,当真是万里挑一,可一说话,真的令人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