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抬起眼,轻轻的扫他一眼,而后道:“范达尔,你怎么看待我的?”
男人低眉顺眼,谦卑道:“您是科林家族的小姐,我只是为您服务的医生,看待,我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范达尔说的也太假大空了些,Vivi根本就明白对方对她的态度,最好的作品,旷世的一件艺术品,不应该出现任何的损伤,最好一辈子摆在达尔西的身边做一尊易碎品。
有人问起,她原本昏迷脑子坏掉了,是怎么好的,达尔西哈哈大笑,指一指范达尔,“我的医生会把死人从冥河的这一头拉到那一头。”
范达尔依旧朴素的垂下头,微笑着。
直到她的脖子上出现达尔西掐出来的勒痕,对方要她去死,范达尔怎么能接受呢?她清楚看到了医生在她睁眼时未藏住的一点惋惜。
那不是对待一个活人应该有的惋惜。
更像是对待一尊艺术品,是她看着自己精美画作上面颜色用错了的一点惋惜。
女人迅速把住这稍瞬即逝的机会,对着自己的医生开口道:“范达尔,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医术这么精湛,当初检查的时候,我是彻底没有机会苏醒了吗?”
男人眸光一闪,为她缠绕绷带的手停顿了一下才继续。
范达尔道:“如果您有苏醒的机会,我想先生也不会让我为您做手术。”
哦。
明白过来了。
医生为Vivi收拾好伤口之后就关门出去了,她清楚听到自己房门外面被锁上的声音,还有保镖交接班时候的脚步声。
Vivi走到镜子前,她熟练的摸到了自己头上的伤口,被藏在了浓密的头发之下。女人撩起自己的头发,看着狰狞的伤口。
原来不是因为我一直醒不了啊,而是范达尔或者达尔西想要做这个手术。但是范达尔的野心也只限于此,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就是达尔西了。
看来他或许听范达尔说了手术的后遗症,会是失忆吧。
Vivi一边思考一边走回床边,在枕头底下拿出来了那枚戒指。现在来看,靳旸就是她之前结婚的人,以及是薇拉的父亲。
达尔西和范达尔一起为她做了开颅手术,也许当时她已经可以恢复意识了,但是这个手术照样进行了,同时也让她失去了记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她为什么会在达尔西的手上呢?又是因为什么事情,会让她痛心疾首到,持续昏迷不醒,甚至最后连孩子,都是在昏迷中剖出来的。
女人感到自己的头颅开始疼痛。
她放下戒指并将其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然后拿起床头柜的内线电话,对面立刻有人接通。
Vivi冷静道:“让人进来给我打安定药,我的头很痛。”
又是一个24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