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
这句话说出口,Vivi又迅速自己摇头否定自己道:“不对,你不会怕我的,所以——你是在躲我吗?”
靳旸偏过头去,似是不愿意同她对视,满脸的苍白无力,他双目失神般汇在掌心的点上,而后才道:“...我没有。”
“你...你还好吗?”
他终于想起什么,扭头看向Vivi张开的手掌。她穿着平时的那套潜水服,手掌的地方带上了手套,看不清伤口的样子。
Vivi看到他盯着自己的手套,于是干脆利落的将手套脱了下来。防水的手套>
“你没有其他想说的了吗?”
Vivi开口道。
靳旸垂下头,他的目光中出现了白日里自己那是送给女人的那枚戒指。白色的绷带上,躺着他那枚戒指。
他感觉到心如碎裂的玻璃。
绞烂他的内脏。
“对不起。”男人开口道,他侧过头,一瞬间,好像有一滴泪顺着他的颊侧滑落。Vivi不知道那一瞬间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她下意识的向前一步,环抱住了男人。
对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他身躯高大,更像是以保护式的姿态在保护着Vivi。
可是没有,他起不到保护的作用,一切的保护都失败了。他这时才彻悟这场凌迟来的这么缓慢,告诉他自己曾经的保护化成了尖刀,插入对方的腹部。
“对不起,对不起,我...”
“靳旸,我记得你。”
Vivi打断了他自顾自的致歉,男人从错愕之中醒神,抬起头来与女人对视,但是后者眼中却并不是属于林止那脉脉的爱意,而是一种近似无情的理智。
她开口道:“我知道你,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你和我站在一座寺庙的门口,周围是震天的念经声,你在对我说话。”
“这么久以来,你是唯一一个我梦到的时候会有清晰长相的人。”
“我们认识对吗?我叫什么,林止?前两天有个从东方来的学员也对着我的脸喊林止,哦,看你的脸色,看来我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她很轻易就分辨出来男人眼中难掩的神色。
Vivi是达尔西用金钱与才华堆积出来的成果,而不是林止,小镇女孩,敏感又脆弱,在面对事情的时候选择隐忍和后退。
靳旸不知道这是好的还是坏的,两年的时间让她忘记了所有痛苦不安的回忆与惊涛骇浪般的经历。
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逼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问一句,“上一次,我问你我见过你没有,你怎么不回答我?”
男人嘴唇略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开口道:“我听他们说,你如果受到波动太大,会发病。”
“现在不会,”Vivi掀起自己的防水服一边的袖子,对着男人展示她的针孔,“现在我已经被医生注射了大量类似镇定剂一样的药剂,神经麻痹,24小时内不会发病。”
她面无表情,像是很多次面对这些事情,于是变得麻木了起来。男人的心跟着皱成一团,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说出来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