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挑而宽阔的身材显得男人气场更为强势。
靳磊从真皮椅子上略略坐直了身体,同自己的儿子对视,即使已经猜到了靳旸听到刚才他说的话也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
当年他和淮文君老来得子,对这个孩子有一段时间足够表现出溺爱。但也是这种对于孩子的溺爱招来了一场灾难,家里的司机被人下套欠了足够多的赌债,走投无路下选择绑架这位拥有万千宠爱的宝贝疙瘩。
靳旸没有太多关于绑架的记忆,那是因为对方虽然走投无路,但还没有丧失理智。他没有受太多苦,对方不敢动手伤害他,而且父母也很快就将他救了回来。
可对于淮文君来说是终身难忘的,她终日沉溺在恐惧之中。
靳磊为了一劳永逸,想到国外总算没有知道靳家的人,为了一劳永逸就这样把靳旸送到了私立公学读书。他担心妻子在独子离开之后闷闷不乐,又把厉家的儿子要过来给妻子解闷。
这位刚愎自用的老总做事一贯心狠手辣,那个司机的下场并不好,幕后的人也就此家破人亡。但英雄也有短处,靳磊也许只有对待妻子淮文君的时候,会考虑到对方出自书画世家,没见过这种雷霆手段,于是稍微显得温和些。
但是对于此刻昏了头的儿子,他无需要任何的慈悲。
靳磊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省得让别人再做了,你就此收手,我不会再管你的破烂事情。”
靳旸微微摇头,少年体态尚未长开,在肩背宽阔的父亲面前甚至显得有些有些单薄。但是他目光与靳磊一搭,摇头。
“我要找到她。”
我要问清楚,问清楚她为什么不要我了。就算不是这样,他也要知道林止在哪,有没有钱,能不能活下去。
他的愿望已经退而求其次,林止没有带走家里的钱,没有刷他给她的那张卡,一贯贫困的她在未来还要上大学,靳旸尚未得知她将要如何安稳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他要找到她。
靳磊冷笑:“你长大了,已经不再听我的话了。”
他说这话有些不讲道理,靳旸实际上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即便是在父母双方的溺爱下,十年前的靳旸对父亲突然强硬把他送出国的行为也没有任何的质疑。他孤身一个人在国外面对着漫长的岁月。
大学毕业后父母立刻要求他回国,他也没有说什么。
仔细想来,关于他自己唯一一次决定,就是搬出去和林止同住。
他用这些年在国外孤零零活着时养成的技能,照顾一个孤零零的林止,把她变成自己的家人。也是这个时候,他的目光与自己的父亲对视,而后他开口道:“我一向很听您的话。”
“但是我要林止。”
她是属于他的家人,爱人,所以他要她。
靳磊嘴角冷冷弯动,他脸上的疤痕为这个男人增加了说一不二的气势,男人很漫不经心地指挥仍然呆在房间里不敢离开的管家出去,又端起他摆在桌上的酒杯。里面有一些威士忌。
他浅浅喝了一口,然后道:“可以,我没有任何意见。”
“不过我想你的意思大概是,活着的,或者死了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