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所在的会所每一层都拥有许多个不同的房间,林止麻木的被靳旸拽着往前走,男人步伐很大,她几乎是在跟着后面跑。一边走,一边理智回笼。
他们刚才吵架了吗?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和靳旸吵架。林止向来是一个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的性格,很多事情都不愿意也没机会和靳旸说。但是刚才,就在靳旸把她拉出晚宴厅之前,他们是在吵架吗?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不过那些话憋在她心头也太久了,就算是现在她已经完全不在乎那些事情了,但那种痛苦的感觉曾留存在记忆里,终于在这一瞬间倾斜出来。
林止感到有些微微的喘得上气了。
不用小心翼翼的和靳旸相处,不用永远迎合,不用全盘接受的感觉。这才是她和靳旸真正存在的问题所在,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感觉到他们是平等的。所有的爱恨都收拢在靳旸的手下。
但是现在他低头道歉,而她终于发泄出来。
她的目光向前看去,男人冷峻的一张脸与抿住的唇,那只握住她的手因略微收紧而根骨分明,泄露出压抑的情绪。即便如此,她并未因此感到疼痛。
更多的只是不解,不解靳旸究竟要做什么。
林止不知道靳旸想做什么,她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被对方拽出场馆,等理智回笼时只能给陈思衡发去补救短信,询问他们刚才的悄悄离去是否为晚宴带来额不安定因素。
陈思衡:没事,正好几个艺术家致辞,没人看见。
陈思衡:我来处理结束时候的事情。
陈思衡:你把你自己现在要解决的事情解决了吧。
陈思衡意有所指。
手机界面被关闭,林止抬起头,男人停下车俯身逼近他身后的人,压迫感十足,他伸手拿走了被林止握在手里的手机,然后把林止往后一退,两人跌跌撞撞的进了一间没有人使用的房间。
这里也许是用于私人谈话的会客室,复杂精美的花纹壁纸上挂满了不同类别的巨幅油画,整个场地铺满了土耳其特色的彩织地毯,长排沙发上也挂着壁毯,许多抱枕滚在地上。
窗外有风,吹动两边的白色轻幔,通往露台的门半掩着,铁架结构折射此刻仍在燃放的烟花痕迹。
男人依旧是眉眼压抑,紧紧抿着唇的样子,似乎已经决定了什么事情。
“你等一下。”
他当着林止的面锁住了门口的大门,打开了这里一半的挂灯。靳旸伸出手突然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西装。林止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往后一退,跌进抱枕堆里,头靠着沙发的边缘。
“靳旸,你冷静点。”
手工定制的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地上,被衣物裹杂着的胸针落地是发出咚的闷声。继而是马甲,他伸手把领带拽了下来,然后俯身跪在林止跟前,把领带和手机一起递给她。
寂静之中,林止读不出对方的想法。或许她读出来了,只是不敢相信。
靳旸低沉的声音此刻变得陌生,在女人的耳边响起,“三三,抬起头来看着我。”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