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隐忍着没有说话，陈芸嗤笑一声道：“如果周老不愿意配合，我也不勉强，反正我手上有足够的证据，就算没有周老帮忙，也一样可以解决这件事。只是这样一来，周老你就会变成云阅的叛徒，成为所有人唾弃的对象，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我真是不想看到你晚节不保啊。”

周正一口老牙咬得紧紧的，心中则在被迫盘算着这两个选择之间的利弊关系。

如果他答应陈芸，主动站出来指证东易的所作所为，就会彻底得罪东易，往后再想从那边得到好处就绝对不可能了。

但这样一来，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为了维护自己公司利益，勇敢站出来的好员工，如此就可以顺势洗脱掉自己身上的罪名。

而如果他拒绝陈芸的要挟，陈芸一定会把手上的证据公布出来，到时候他就会和东易一起遭殃，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叛徒。

最让周正担心的是，到了那个时候，谁又能保证东易不会恼羞成怒之下，直接抛下他这个已经毫无用处的弃子？

思来想去之下，虽然这两个选择对他来说都是有弊无利，但在权衡之后，他只能选择对他来说弊端更小一些的第一个选项。

被迫作出决定后，周正沉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陈芸轻笑一声，对周正的选择毫不意外：“对你来说，想要拿到东易的把柄应该是小菜一碟吧？这个问题还需要来问我吗？”

周正咬牙忍着心头的恨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知道了。”

“那就麻烦周老了，”目的达到，陈芸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送你了。”

周正气势汹汹地拉开办公室的门，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宋晚含笑的眸子。

“周前辈好啊。”宋晚笑眯眯地打招呼，心情十分愉快。

周正见到她，尤其是见到她此时的神色，火气却是噌噌噌又往上冒了几分。

不过虽然火气很大，但最终还是被周正强行压了下去，他只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便从宋晚身边走了过去。

宋晚也不在意，敲了两下门，等里面传来陈芸的声音，抬脚走了进去。

“小晚来了，”此时陈芸的神色已经恢复平日的和蔼，“你刚刚见到周正了吧？”

“见到了，”宋晚坦然点头，顺便主动交代，“我刚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了一些你们之间的对话。”

“听到了也好，就省得我再给你转述了，”陈芸往搪瓷茶杯里倒了些热水，递给宋晚，“这件事多亏了小晚你的主意，否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宋晚接过茶杯，笑着道：“我也只是随口给陈姨提个醒，并没有做什么。对了，我这次过来，是想跟陈姨你汇报一下工作情况，这次的项目已经差不多完成，只剩下最后的收尾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