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昱铭的速度很快,我这边刚刚说完,人已经被他带来。
任昱铭几步上前,拱手为礼,一脸正气,声若洪钟,中气十足地道:“将军,柳大靖带到,请将军示下。”。
我微微颔首,说道:“好。”然后转向面前的星曜百姓,“您看看,这可是欺负您女儿的人吗?”
“是他!就是他!他不止害死我女儿,还把我儿子打伤!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他!”在我面前,那个满脸伤痛的沧桑妇人颤抖着双手指向他。
“杀你女儿又如何?!能服侍爷是她的福分!再敢啰嗦,等爷杀光你全家!”未等我转头,柳大靖竟然嚣张地叫嚷。
一时间群情激昂,我怒气冲天,反手一个耳光,他的身子向一旁歪去,满脸鲜血。
柳大靖自幼有爷爷庇护,到了军中有萧正看顾,何时吃过此等大亏,情绪激动之下几乎挣脱两个人的看押,跳着向我扑来。
“给我带下去,斩首示众!”我冷冷地开口掷地有声。
柳大靖一愣,即便他骄纵张狂,却也知晓军令如山,当下吓了一跳,脸上却满是不忿,他吃定了我不敢杀他,仰着脖子,拍拍胸口,显是狂妄自大惯了的,“你认得爷是谁吗?”
“认得,你是玄武军第十三团统领,你爷爷是平阳侯,跟先帝一起打过江山,有救驾之功,你父亲现在兵部任职,可是你认得本将吗?认得军法吗?”我垂首俯视,眸中寒光毕现,气势逼人。
他嗤笑,撇嘴道,“你不过当了几天兵?立了几个战功?你也敢来教训我,我告诉你,别说你,就是皇上看在我爷爷的份上也对我另眼相看,就凭你还想杀我?做梦!”他色厉内荏,笑得张狂,身后随行亦跟着起哄附和。
我正愁无人立威,这可是赶着上来的。
“军法无情,凡伤及妇女者,一律斩首。”我蹙眉向左右扫视,目光在面前这些张狂的面孔上缓缓滑过,然后,冷冷地开口,“来人,推下去斩了。”
“是!”
猝不及防地,柳大靖被死死按住,原本的张扬跋扈瞬间消散,他左右挣扎,意识到不妙,然而却又抱有某种幻想,自持身份,放了狠话,“我爷爷是平阳侯,你敢杀我,我爷爷必灭你满族!”
我不为所动,挥挥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任昱铭已将人带走。
“将军!刀下留人!”
一声叹息,我不得不佩服这时间拿捏的刚刚好!这种连续剧上从不缺少的桥段果然适时的出现,我抬眸望去,果然是萧正。
此刻,莫说是他,就连浩宇铭也已经惊动,他站在人群旁默默地看我,眸光中闪烁着一丝担忧。在他的身后是蔡祁岩,他眸光闪动,面露犹豫,我知道,这些侯府同气连枝,他能够做到不来求情已是深明大义。
我回转视线,看向萧正。
“将军!柳大靖纵有千般错,还请看在平阳侯救驾有功的份上饶他不死,末将必会严惩不贷,整饬军务,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向前几步,跪在我的面前。
萧正一向桀骜不驯,只对凌灏轩一人衷心,即便是当日被派到我的身边,也满是不屑,直到我攻下幽州城,才好些。而今,竟然为了柳大靖跪在我的脚下,看来平阳侯的影响力比我想象中更加强大。
“军令如山!”我淡淡地看他:“萧将军治兵多年,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末将知晓,只是……”他面露犹豫,萧正虽然桀骜,却是忠勇之人,他不可能不知晓其中道理。
我默默看他,冷笑道:“难道萧将军的令行禁止只是针对普通将士吗?”
“末将不敢!玄武军上下一视同仁!”他脸色难看。
“那我且问你!”我垂首看他,“柳大靖伤害妇女有没有触犯军令?”
“有!”他犹豫一瞬,终于开口。
“犯军令者当如何处置?”我继续追问。
“当杀!”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可是……”
“可是什么?”我冷笑道:“萧将军,人无尊卑贵贱之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日柳大靖违抗军令,必杀!”
“大敌当前,柳大靖出生入死,战功卓著,将军留他一条性命,让他多杀敌人,以抵其之过!”他不敢再拿平阳侯说事,转而拿他的战功说事。
“萧将军,我且问你,如果当日我们没有守住临安,星曜大军**,占领中州,军令涣散,屠杀百姓,伤害妇女,你当如何?”
他一愣,冷汗已自额头滑落。
“萧将军,我再问你!”我看向四周的天昱将士,道:“在场众人皆有父母姊妹,我们拼死守护临安,为的是什么?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若今天是你们的父母姊妹被害,你们当如何?!”
在场将士皆垂下头去,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