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则名垂千古,败则尸骨无存!
气氛攸然变得沉重,我抬眸看向房间中悬挂的行军图,可是,在绝对的数量优势面前,所有的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沉重在空气中游弋,我默默地看着房间内当世两个战神一般的人物,此刻,即便是他们也都有些无能为力……
“夹击是不可能了!即便是湖渊有许将军的十万兵马,可到底是星曜腹地,每一座城池都有驻军,许将军即便是想要在后方偷袭星曜,恐怕都很难赶到大军外围。再则,现如今百万兵马的星曜就像是一头巨象,无论我们从哪个方向攻击,都会在瞬间被他们分而治之!”灏千的目光定在行军图上,仿佛要在其中找到一丝半点的可能。
“如果在这里再开一条口子呢?”我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指向地图上的一个点。
“不可能!”浩宇铭首先摇头,“这里是一片山脉,地形狭长,两边极易设防,魏何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将突破口设在这里。”
“若是临安城他久攻不破呢?”我反问道:“星曜经济实力并不强,一百万兵马,只军粮他就坚持不了多久,我看过他的粮草调度图,倾尽举国之力,他能准备一个月的军粮已是极限,他的如意算盘应该是**,以战养战,用占领的城池来补给星曜的军备,可是,现如今许将军在其后方,想要阻拦他们虽然很难,可是,阻击他们的运粮大军应该不难,若我们死守住临安,他们无路可进,用不了十天,他们必会铤而走险!”
“守住十天?”浩宇铭长吸一口气,匪夷所思地看向我,像看一个怪物,“十天?莫说十天,就是三天恐怕也难守住!”他看向灏千道:“璟王殿下以三十万兵马对峙六十万兵马,在临安城毫发无伤的情况下,也只是坚持了七天七夜,你想以七十万兵马阻挡一百万大军十天?怎么可能?!这可不是兵力差距的问题,一百万兵马就是推也能把临安城墙推倒!”
我笑笑,自己也知道这番言论犹如天方夜谭,可是,这种情况下,我又岂会打无准备之仗。
“若是有那些雷火箭还好,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灏千叹口气:“幽州的军火库毕竟离得太远,弹药补给恐怕会很难!”
我笑了笑,看向灏千,“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在京城建了一座军火库,由二哥亲自管理,弹药你不用担心,而且,灏希此次前来,幽州所有的弹药几乎已被他搬空。”
话音未落,我只听一道声音清扬地响在我的身侧:“二哥勿要忧心,此次前来,我带足弹药,别说挡他十天,就是一个月,恐怕也不是痴人说梦!”
我们回眸望去,灏希已经站在我身后,刚刚沐浴更衣的灏希甲胄在身,英气逼人,带着年轻将领的锋芒闪耀夺目,无端的让人安心。
“若是这样,那便再好不过了!许将军以湖渊为点,离临安不过五百里,给他十天的时间应该就能赶到,即便到不了也能牵扯一部分兵力,而与此同时,我们分兵西川,这样一来,三管齐下,临安可保!”灏千终于放下心来,一口气泻下来,反而有些身形不稳,我赶忙将他扶坐在**,他却并不起身,身子就势倒在我的肩头,我愣了一下,他一向注意场合,此刻,却忽然这般,我忽然福至心灵,看向一旁的浩宇铭,果然,他的眸光有些黯淡,一时间,我有些好笑,看来,灏千竟是误解了我和浩宇铭的关系。
我懒得拆穿他,默默地扶他靠在怀里。他看我并不避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终是默默坐直身子。
“三弟,此番有劳你了!”
灏希笑笑,他并不知晓我和灏轩现如今的情形,看到我和灏千这般亲密,倒是真心为我们高兴,满口答应着。
“灏清怎么样了?”我看向灏希,他到底年轻,这些时日奔波,只是洗个澡就如同刚刚起床一般朝气蓬勃。
“还在睡着!”他叹口气,道:“这些日子恐怕是累坏了,也吓到了,只是绷着一口气勉强没有倒下,这口气泄了,估计要大睡一天一夜才能缓过来!”
我笑了笑,终于放心,看向他,“灏希,你带着萧正、王成、任昱铭,以此为点,往外推五里,地下全部埋地雷,我告诉过任昱铭方法,一定要按照爆炸范围埋雷,不留死角,也不要过于密集,我们的军火还是不够充裕,要打持久战恐怕还是要过苦日子。剩下的区域到临安城墙三里的范围内,所有将士不论兵种,全部去挖战壕,临安城墙已经是一片残垣断壁,想靠城墙防守恐怕很难,我要把整个战线前移,不能让他们看到希望,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转移目标。”
“是!”他干脆地答应,竟是满脸郑重。
我笑了笑,想要打趣他,他却没给我机会,看来他早已不是那个深宫中的皇子,而将自己视为一个普通的将领。
灏希的离去,让整个房间再次沉浸在尴尬之中,片刻后,浩宇铭终是无奈地起身告退,我想了想,看着伤痕累累的灏千,终是心生不忍。
我扶他躺下,默默地坐在他的身侧,他看出我的不同,却没有问我,只是默默的将手从被褥中探出,抓住我的手。
我没有挣脱,这场仗让一切变得没有定数,我忽然想到,这一战下去,或许,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我又何必在这种时候伤他,我默默地叹息,反手握住他的手,笑道:“才几日不见,怎么觉得你这般黏人!”
他这才释怀,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颊,笑道:“刚刚看你古怪,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