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诗楠,其实我是爱你的……没办法,谁让你长得和小艺有这么像的气质呢?”金俊中索性让身边的人递来一张凳子,坐在了我手术台旁一边揉捏着我一边说:“其实,能传承小艺手里的秘方,有什么不好的呢?你想想,等把秘方拿到了手实验出来了产品,我们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这一大笔钱,能让我不用工作天天躺在**玩儿你也能有钱花,不好吗?”
我愤怒地再次抬头,狠狠的又撞向他的额头。我想过,即使单小艺的“手术”能够成功,我依然不可能让棒子得逞,就算封住我的嘴,大不了我就咬舌。与其成为他的“奴隶”,那还不如一死了之。
这是我到现在为止,第一次想到了死。
金俊中的手始终在我的胸上不肯放下,而旁边的人显然是有些等不下去了,上前用英语和他说:“金先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这才收回放在我胸上的手,在我脸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他们的时间不多,手术之后的时间可就归我们俩了……”
我其实根本不明白他们要为单小艺做的是什么手术,也不知道会在我这儿动什么手脚,但此刻我心里却是莫名地不害怕。总之就是坚定了两个结果,要么这是倪娟的布的局,要么我就死。
我这才发现人一旦做好了迎接最坏打算的准备,其实根本不会再有恐惧。要是我早有这样的心境,我想事情一定不会糟糕到现在的地步,从一开始就答应和许盺霖离婚,自己接受欠债的事实,我爸根本不用逃跑,即使进了监狱大不了我换个地方从新开始。
至少这样,不会被卷进小艺这件事中,金俊中也不大可能会找到能代替单小艺的人。更不会卷入梁沁和许厚年这个巨大的阴谋,管他们会不会让许家身败名裂,管许欣是不是我爸的女儿,虽不及从前那般富足,不过应该照常能够平静地生活。
只是,没有了机会再让我重新做选择。
其中一名外国医生拿过来一台什么仪器,放在单小艺的手术台边,另外一名医生在旁边准备着手术刀之类的。他们应该是要在单小艺的头上开刀,然后再把仪器插进脑袋里。
此刻的金俊中完全放松了下来,躺在门边儿的躺椅上,双手枕着头悠闲地看着这一切,时不时的用英语和医生对话两句。有些单词我不大听得明白,但我还是听懂了最简单的一句话:“那我们开始了?”
金俊中按下旁边的摄像机开关:“开始吧……”
医生的手术刀刚要落在单小艺的头上,金俊中背后的门被破开。他迅速地从躺椅上坐起来,快速地走到我旁边夺过医生的手术刀放在我脖子上,“不准进,都不准进来。”
我睁开眼睛,看着好几个壮年站在门口,并没有被金俊中的威胁吓到。而刚才抢先进来的两个人,已经把准备手术的医生制服。
金俊中用刀背抵在我的脖子上,“你们是谁?哪儿……”
话未说完,他顺着手术台就倒了下去,我侧头看了看,刚才还躺着的单小艺此刻已经坐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截针管。随后她从手术台上翻身下来,将捆在我身上的绳索全部解开,“没事吧你?”
我腾出手来的第一时间,是从地上捡起床单帮单小艺把下身挡住。单小艺这才低下头,尴尬地笑了笑牵起我的手往外面走去。
渡轮的甲板上,有特别多的人,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前方的倪娟和丘栩,还有单腾雄和倪彦,而单锐站在他们的旁边,显得很紧张局促。
我完全是如释重负,好想上前去和单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但倪娟见我们出来,赶在单锐之前走到我的面前:“诗楠,受苦了。”
单小艺也被单腾雄还有倪彦接了过去,单腾雄一把将单小艺抱住:“死丫头,你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怎么连我也不说?”
单锐斜眯着眼睛看着我,脸上满满都是心疼,却只是淡淡地招呼了我一声:“诗楠姐。”
这声诗楠姐让我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在这样的情况下,其实我最需要的还是单锐的怀抱。
“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儿明天早上起来再说。”倪娟疲倦地挥挥手,带着我上了丘栩的车。
“谢谢你啊诗楠。”单腾雄莫名其妙地和我说着谢谢,但却显得很客套和生疏。
回去的路上倪娟不停地向我道歉:“抱歉啊诗楠,没受苦吧?”
“我没事儿娟姐……”
倪娟应该也是顾忌到我情绪上的困顿,除了安慰就是说:“回酒店先休息,还是昨天的房间,明天我来接你。”
“嗯……”其实我还想问倪娟是怎么回事儿,但全程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除了累还是累,只想找个床先躺下去,好好地睡上一觉。只有经历过生死之后才知道,能放松地睡一觉是件多么难得的事儿。
在皇朝酒店和倪娟分开,差点儿就忘了昨天是住在几楼。好在大堂经理应该是倪娟刻意交代过,进去后就带着我进了电梯,把我引到房间的位置礼貌地欠身道晚安后才离开。然而我从踏进房间那一刻开始,整个人就疲倦了下来,完全失去了知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心情也像天气一样变得好转起来,想到昨天的经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那么不真实。可我知道,那是真实存在的,金俊中已经被倪娟他们控制了起来。我暂时又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