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丈夫许盺霖向我提出离婚,因为我一再坚持至今未果。
而他早已有了新女友,她也有了他的孩子,随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他们最终还是失去了和我友好谈判的耐心,启动了起诉离婚程序。
早上他来过电话,稍后会和女友张滢回家送传票。
现在,我验出自己怀孕了。
只要我不答应,就算他们再着急,这段婚姻也没办法结婚。于我而言有了这段婚姻,我爸爸的那些债主就会认为我家还有偿还能力,就不至于让我和我爸面临杀身之境地。
这段早已破碎的婚姻,是我们家对外唯一的挡箭牌!
我把早孕棒放在茶几上,平躺再沙发上。
很快楼下传来张滢胜利者般的说话声:“现在有了法院的传票,那贱人这次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亲爱的你送上去,我在楼下等你。”
我翻了个身面对沙发的靠背,双脚微曲蜷缩一团。
卧室门被推开,许盺霖看到早孕棒的一瞬,就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问我:“谁的?”
我佯装熟睡,保持沉默。
许盺霖随即爆发,靠近我双手同时抓起我的头发:“你怀孕了?”
“你怎么会怀孕?”
头顶一阵疼痛传遍全身,怀上毛毛的时侯许盺霖也是这样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被判了“不孕”死刑的我,怎么会在许盺霖这儿连中两次。
我心里冷冷的笑着想:怎么会怀孕你不清楚吗?要不是张滢大方的把你送回家,为了满足你们变态的兽欲,亲眼看着你……被你冷落两年的我怎么有机会怀孕?
但我没说话,只是护住肚子,孩子是我目前唯一的筹码,我不能让许盺霖伤害到他。
他揪住头发把我悬在半空,用力往沙发上一扔:“下午去把孩子做掉。”
“不……”
“那就签字离婚。”
“不……”
“离婚和堕胎,你只能二选一。”许盺霖再次用力。
头顶的疼痛伴随寒流袭遍全身,我吓得一颤,这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来的颤抖。
经过短暂的冷静,许盺霖眼神慢慢在变化,蹲到我面前语气缓和了点:“骆诗楠,再过两个月滢滢就要生了,你说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听到许盺霖无耻的述说,我咬紧牙关再次紧闭双眼,张滢肚子里8个月大的孩子需要父亲,3岁的毛毛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不需要?
我,骆诗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好,非常好。”许盺霖脸色一变,站在我面前低头指着我:“好话不听是吧?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他转身往楼梯走去。
随后,楼下传来张滢的大笑:“哈哈哈哈……贱人,就算你不离婚,盺霖也不会是你的。”
早已习惯张滢在我面前张开闭口贱人,虽然我恨得咬牙切齿但依旧无力反抗。有时实在受够了想要答应,只是一想到离开许家后我们全家后悔陷入险地,又没了勇气。
我知道,从我点头答应嫁给许盺霖的时候,悲剧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我无力去反抗命运的安排,我只能这样拖着。
“舍不得……可是时间回不去了……”
楼下里传来弦子的歌声,我起身走出卧室下楼,拿起放在鱼缸旁边的手机,“妈……”
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我妈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说:“楠楠,你没事吧?这几天妈右眼老跳,总担心你或者你爸出点什么事。”
我盯着鱼缸吓得一惊,里面唯一那条龙鱼翻了白肚浮在水面上。我来不及多想,只能尽量平息心情,镇定的对着电话说:“我好着呢,能有什么事?”
“你没事就好,许盺霖不在家吗?”
“都几点啦,他肯定在公司嘛。”我牵强的扯出笑脸,“妈,你就别想那么多,不要总信那些迷信。”
“我这眼可准了,每次你和你爸有事,我右眼肯定会跳个不停。你没事就好,我再打个电话问问你爸那边的情况。”
放下电话瞥见鱼缸靠墙的那儿,贴着一张黄色的便签条。我轻轻把它撕下来,上面狂野的几个字跳入眼底:“再珍贵的龙鱼,一旦翻了白肚也是死鱼一条。”
不用猜,这纸条一定是张滢留下的,也难怪她会在离开的时候笑得那么张狂。看到这张纸条,内心的所有恐惧忽然消失不见。这半年来我在许盺霖面前,都是柔弱的拒绝,正因为我这样的柔弱,才让张滢越来越猖狂。我狠狠的把纸条捏在手心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骆诗楠,即使不为家人,你要也拖着他们这对贱人,往死里拖。”
心里不再有累赘,瞬间觉得豁然开朗,躺进沙发打开电视。
天暗了下来,电视上正在放一档最近很火的魔术比赛节目,有个年轻的男人正在变近景魔术,一壶白开水在众人的注视下,瞬间就变成了红茶。
我看得目瞪口呆,在场观看的人响起热烈的掌声。
男人冷面中带着自信,只是嘴角轻轻上扬,点头示意:“我是24号魔术师,单锐。”
单锐很青涩,冷峻的微笑中透着一股桀骜不羁。
魔术勾起了我想要喝红茶的欲望,起身自己泡上了一杯,泡好刚押上一口,屋外的门铃响了起来。打开门,鲜黄色的**引入眼帘……
我猛地关上门,靠在门后紧张的问:“你是谁?”
“您好,我是鲜花速递。“
“我不收你赶紧走。”谁都知道**是用来祭奠死人的,正常的人谁会送朋友黄菊?
“那我为您放在门前,麻烦您一会儿来取一下好吗?”然后外面传来离开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