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翻来覆去看着碗，报价道：“五块，怎么样？”

“呀？”中年女人有些不敢相信，“居然值五块钱吗？我卖！”

中年女人欢欢喜喜地接过五块钱，沈明月收获近代民窑碗一只。

乌泽有些嫌弃，“这破玩意儿买来干嘛？”

“你不懂。”沈明月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再告诉你。”

见女人一个破碗卖了五块钱，接二连三有人喊住沈明月，“我这个怎么样啊？”

但凡超过五十年的东西，沈明月都来者不拒，两块、五块、十块地给出去，没一会儿就收了一袋子破烂。

这条街收得差不多了，沈明月正要去下一条街，突然被人叫住，“这东西收吗？”

沈明月接过来看，只见是一块长方形的砖头，周围有古朴的纹饰，中间一点凹陷。她还没开口，已有围观的人笑道：“穷疯了吗？砖头也来卖？”

卖的人是位年轻人，此时涨红了脸，解释道：“我爷爷说这是好东西，要不是奶奶生病了，我才不卖呢。”

“这种砖头我家多的是！”围观的人笑道：“那我不是要发财了？”

沈明月微微一笑，“五十块钱卖不卖？”

年轻人没想到能卖这么多钱，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反应。他其实只是碰碰运气而已，一直怀疑这么块砖头能有人买吗？爷爷老糊涂的话，谁会信呢？

“嚯！”围观的人倒抽一口冷气，“这块转头也能卖五十块钱？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裤子都要赔掉吧。”

沈明月只看向年轻人，他欣喜地点点头，接过五十块钱，沈明月手里多了块砖头。

她举着砖头哈哈一笑，“好叫大家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转头，这叫砖砚，是一种古意盎然的砚台。以后大家家里要是有古玩，还是拿去古玩市场里卖吧，多问几家店的价格比较一下，否则水仙当成蒜头卖，不是可惜了吗？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公道的。”

说完，沈明月跟乌泽使了个眼色，两人到别处去了。

等他们走了，还有人啧啧称奇地说：“我还第一次看到这样做生意的，简直像是给我们送钱来了。不过他说得对，卖古玩还是去市场比较好。”

有人拍拍年轻人的肩膀，“你运气真好。难得见到这样的生意人。”

年轻人点点头，“他们应该是想帮我吧。”

人群远处，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说：“居然敢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来收古玩，哥，要不要教训他们一顿啊？”

“行，跟着他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

“没有扩音喇叭真是不方便啊。”沈明月喝了一口水，缓解嗓子的痛苦。

“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乌泽提议，“下午再继续。”

沈明月喊了半上午，也确实想休息了，点点头，“走，吃好吃的。”

在路边的小桌上坐下，乌泽兴致勃勃地问：“月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就告诉你吧。”沈明月单手撑着下巴，唇边嗪着笑意，“这些人学我爸的方法收古玩就算了，居然还把路走绝，不让他继续收。是不是特别可恶？”

乌泽重重地点头，“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