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看向毕卓,对这个一同在“安城鉴宝大赛”上崭露头角的年轻人,江辰一直不太看得清他的深浅。
若说他没有真本事,却又夺得了鉴宝大赛的冠军,那个比赛虽说有点儿戏,却也是需要本事才行的。
但若说他有真本事,又不太像,因为在比赛后,江辰曾找人试探过他,他将一个民窑的瓷瓶当官窑收了。
江辰一时也猜不出他到底是藏拙还是名不副实,他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对方此刻是来者不善。
“有何指教?”江辰掀了掀眼皮,傲然问道。
“指教不敢当。”毕卓微微一笑,“只是有一点不同意见。按理来讲,这里有这么多位专家在,轮不到我一个小辈说话。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有话不能憋着,有不平就要鸣,否则我晚上睡不着。”
“有病就治。”江辰面无表情地说:“别拖着。”
毕卓被他噎了一下,直指赵宣带来的这幅画,“虽然另外两幅是赝品,但这一幅却不是真品。”
江辰还不如何,斯文的何先生却已经怒了,问道:“这幅画是我太爷爷传给我爷爷,我爷爷又传给我的,绝对是施广平的真迹,这位专家说出这种话,总要讲出个一二三来,才能服众吧。”
“自然。”毕卓抬起头来,看着何先生,唇角微勾,“首先,尊祖临摹施广平画作几十年,既然能有两幅赝品,自然也可能有第三幅、第四幅,而这些画不一定都盖的是这块有缺陷的印章,大家说,我的推测合理吗?”
“对!”德佳的托在br>
围观群众也觉得这话有理,嗡嗡嗡地讨论起来。
沈明月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低估了德佳的不要脸程度,这是典型的自己好不了,也看不得别人好,要把江辰那幅画也说成赝品。
空口鉴假,实乃大不要脸之德行。
不过,不怪她站在江辰那边,论实力,毕卓要跟江辰比,恐怕还差得远。她倒是有些期待,江辰会怎么破这个局了。
何先生手心渐渐握紧,这话他没法解释,就算解释了别人也不会信的。一个专门临摹造假的画工手里的画,怎么能让人相信是真品呢?
毕卓脸上露出几许得意的笑容,挑衅地看了江辰一眼,接着说道:“其次,这幅画中的马的鼻孔又大又圆,比施广平别的画中的马鼻孔稍大,可见这幅画不仅没临摹到位,甚至还有些自由发挥的意思。”
“不错。”德佳的一位拍卖师附和道:“仔细看,这个鼻孔确实更大些,我有幸在故宫参观过施广平的《百骏图》,里面马的鼻孔明显更小一些。这幅画必是赝品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