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这样封闭的地方,消息总是传得特别快,只是过了一夜,“东宫卫深夜与男人在废宫幽会”这个消息,很快便在下人间传开。
无乐堂内,段银心依旧是睡到午时才起,坐在正厅的主人位上喝茶吃点心,悠闲得很,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通缉犯。
“小段,你就告诉我那晚你去哪里了嘛!”孙典扒在桌边,不依不饶地问。
段银心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笑,道:“出去散步。”
“我才不信呢!小段你现在翅膀硬了,都不对我说实话!”孙典重重地哼了一声。
“从我成年起,翅膀什么时候软过?”段银心笑道。
忽然,众人听见外头传来一阵不易被人察觉的响动,顾云澜最先反应过来,道:“堂主回来了。”
段银心依旧淡定坐着喝茶,像没有听到一样。
“刷!”这时,从外头飞掠进来一个人影,只见刀光一闪,“锵!”一声,段银心人还坐在主人位上,右手握着茶杯,左手悲剑已经出鞘,将这一刀格下。
段银心面不改色,甚至还淡定喝了一口茶,道:“今日就你一个人来抓我么?怎么不多带些人来?”
高弈瞪着他,目中含着利刃:“段银心,你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随后,寒山月才追过来,看见眼前剑拔弩张的一幕,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高弈死死盯着段银心,狠声道:“你们两个,是在拿我当傻子耍么!”
段银心也看着高弈,冷笑一声:“你才知道?”
“如今,东宫卫已与其他男人有染,宫内人尽皆知,你还要如何娶她?”段银心眯起眼,看着高弈。
“说好我的人只借你用一年,如今一年期限未到,你便想得寸进尺。”段银心道。“高弈,就算你是当朝太子,也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一个通奸生下来的庶子而已,我能容你于世,你当对我千恩万谢才是。”高弈道。
“高弈,你除了这太子之位,哪一样比得上我这个私生的庶子?”段银心反问。
这句话狠狠地戳到了高弈的痛处,他一直以来,心中最恨的,就是他除了地位,样样都不如段银心。
“我娘,爱的只有我爹一人,至于你父皇,她根本就没有爱过。”段银心道。“你也只不过是我娘被别的男人强/暴生下来的种而已!”
一些残酷的事实,埋在心里想着,跟直接说出来,完全是两回事。
高弈自己也是清楚的,但当他听见有人能这样直白地把事实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有如雷击,很快便气得眼眶发红。
“段银心,我要杀了你!”
话音刚落,高弈抬手便举刀劈了下去。
段银心身形迅速闪开,高弈劈了个空,力道之大,将主人位这张太师椅的把手劈落。
二人很快便缠斗在一起,由室内打到室外,高弈这回是用尽了全力,丝毫不保留,招招夺命,刀刀入魂。
段银心这厢也完全不示弱,但与高弈不同的是,他并无意取高弈的性命,以御为主,即便主动出剑,也是点到为止。
“段银心,你算什么……你究竟算什么!”高弈的意识似已有些狂乱,二人在院中打斗,刀光剑影相互辉映,斩落院中花叶纷飞。
“高弈,你清醒一点。”段银心面上已经有愠色。
“若不是你,母妃根本就不用死……”高弈对段银心的话置若罔闻,口中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出刀。
“高弈,你若再这样下去,就莫要怪我。”段银心见高弈如今情绪崩塌,一副癫狂之态,心中无法,只能反守为攻,先是虚斩一剑,借力掠开,不等高弈冲上来,他再次执剑刺回去。
高弈出刀也是越来越快,在地上观战的众人无一不是看的一脸焦急。
最终,高弈使出了那套迅猛的落叶刀法,亦是段方的当年的绝式。
无数细小却猛烈的刀气如雨点一般朝段银心刮去,段银心丝毫不慌,凌空跃起,速速收刀,双手运气,心无旁骛,众人只见两团肉眼可见的气聚集在段银心的掌心,观其形状,就似道家阴阳双鱼。
那些细小的刀气尽数往段银心处飞去,段银心也不躲闪,就在原地,将这些刀气全部纳入其双掌之中,突然,他反手一打,竟将那些刀气全部朝高弈反打出去!
“好!小段,这一气归元用得好,用的妙啊!”孙典应该是全场唯一一个完全不紧张的,似在看戏一般,欢呼叫好,依旧扮演着全场最聒噪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