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高弈便被寒山月强行拉起来,入宫给高卓行拜年大礼。
一路上,高弈强忍着脑袋近乎炸掉的痛,强行挤出一个非常官方的笑容,给高卓请安拜年。
不幸的是,高卓竟还留了他一同用午膳,为了不让老皇帝多心,高弈还强迫自己吃下不少东西。
午膳一结束,高弈便快马加鞭地赶到幽云别宫,大吐特吐了好一阵。
寒山月站在高弈房外等了大半天,才看见宫女端着一盆秽物走出,片刻之后,就听见高弈在里面虚弱地唤她。
“阿月,阿月!”
寒山月极其不耐地走进去。
高弈吐得面色发青,似个老人一般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道:“走,去无乐堂。”
寒山月无语:“殿下,您这个身子,还是稍作休息再去吧。”
“不行。”高弈断然拒绝。“你们必须快些为淬剑顶会武做准备。”
顿了顿,他又道:“华容剑,我高弈势在必得!”
刚说完这句话,高弈立刻又扭头干呕了好一阵,连寒山月都有点看不下去。
然而,高弈却还是不以为然,硬生生站起来,寒山月这个时候都不由得佩服此人毅力之强。
高弈扶着墙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现在轻功使不出全力,只能道:“你……带我飞一程。”
寒山月真是服了,她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带着别人飞轻功,而且还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连轻功都飞得费劲,还好高弈自己也知道施展一点,否则寒山月一定会累死在半路。
到了无乐堂,一进门就看见孙典正扶着一棵树猛吐。
呵,真是喜闻乐见。
高弈直到到了无乐堂内,被寒山月与顾云澜合力搀着才坐到椅子上。
高弈才坐下来,便道:“这一次淬剑顶会武由江北陆氏承办,还是在飞花庄,这一次的人,与上回刺花宴的差不多,但如今炎上剑已经为孙明德所用,炎上剑斩出来的天道十剑,又会与上回的有所不同。”
“还有,这一回高群定也会想方设法拉拢各大门派,为其夺得华容剑。”高弈道。“据我那高群身边的弟子传来的消息,说高群这几天接见了一位吐蕃僧人,名叫东赞。”
说罢,让顾云澜拿出一沓纸,递给段银心:“这上面是他全部资料,包括功法,此人应当是最不好对付的一个,若是东武林的万榕寺这一回也参加的话,你们还得小心不鸣大师。”
东赞,吐蕃人,人称黑面法王,乃是阴阳双功体双修,但更偏于阳性,武器乃是金刚刺轮与伏魔杖,刺轮上的刺粗长如锥,也有人说那其实是法钉,类似放大数倍后的日月毒环。
至于那伏魔法杖,据说重六十余斤,非一般人很难举起,可见这东赞还是个力能扛鼎的。
据说他出招时,阴阳内功转换自如,用刺环时为阴性,用法杖时则是阳性。
“我们的功体皆为阴性,这吐蕃的武功,你我也不熟悉。”寒山月看过这黑面法王的资料,眉头越锁越深。
“听闻吐蕃大多数高僧习的都是双功体,这不奇怪。”段银心道。
“佛门功法大同小异,万榕寺习的也是纯阳的功体,若是能打败这个什么黑面法王,那不鸣大师应当也不在话下。”段银心思忖。
“极招为‘横扫三千’和‘金刚罗汉’?”孙典眯着眼睛看着资料上的功法描述,一边随手拿过靠在一旁的扫帚,有模有样地练起来。
“以杖击地,”孙典催动内力,举起那根扫帚狠狠往地上一击,尘土飞扬。
孙典一边读着纸上的说明,手中的扫帚毫不留情地朝段银心扫了过去,拿他做活靶子。
扫帚猛地往段银心脚下一扫,段银心轻盈向后掠开,从容避过。
“啥?这也太容易了!”孙典讶然。
段银心无语:“扫帚与重六十余斤的法杖,自然不能比。”
孙典话音刚落,就见顾云澜双手捧着一根铜制法杖走了过来。
“咣当!”顾云澜丝毫不疼惜地将这铜杖丢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道:“堂主说用这个练。”
孙典长大嘴巴,看向坐在凉亭里悠闲观看的无乐公,这个人戴着微笑的佛面,冲他们招了招手,诡异的很。
孙典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段银心。
段银心笑笑,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铜杖。
“妈的,小段你可别看不起人,我单手就能拿起这个法杖,你信不信?”孙典一看见段银心那自带嘲讽意味的笑脸,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去摸那铜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