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只是太懒了,懒得跟人撕逼,懒得与人争执,懒得纠缠到底是谁负了负,懒得讨还自己失去的、他亏欠的。
只他把自己当成了大傻子,还是让她无法忍耐的。
她是想把有限的精力,用在自己热爱的事业上,而不是善良,能去安慰他没了孩子的小妾。
注定是不欢而散的一夜,待到长空悠悠霁日悬,四九城里到处银装素裹。
秦宅的仆妇推开门,傅璃便看见傅安洲在雪里站了一夜。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可不想给哥哥道歉,到底缓和了语气,要他进来:
“一起吃早饭吧。”
傅安洲未做回应,只问:“所以,应弦是在你这里吗?”
这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太过于锥心刺骨,让他心痛难耐。
傅璃自知理亏,非常怕下一刻哥哥会动手打自己。
因为这个玩笑的确有些过分,便是她一直为侄儿打抱不平,这会儿也有些心软。
秦瑾环跟她估量的无异,连忙过来,挡在媳妇儿前面,坚实的胸膛,将傅璃遮得严严实实。
乐呵呵道,“大哥。”
“什么时候来的?怎不叫下人来通传?”
说罢,又瞪了一眼门房,“你们都是干什么吃得?一到冬天就睡得像死猪一样,信不信爷打折你们的后腿。”
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大爷做给傅先生看的,忙纷纷认错:
“小的知道错了,冬天的被窝实在太暖和了,不愿意爬起来。”
“再者说也没听见有人在外面叩门啊,傅先生的靴底厚,踩在雪地上更是没声音,我等都没听见。”
“傅先生下回来一定要叩门,把我们都薅起来,可千万别冻坏了身子。这四九城里的老少爷们还等着看您登台呢,若是让您伤着身子了,可是我等的罪过了,戏迷非得把我们皮都剥了。”
秦瑾环光骂不算,又给几个看门的,一人一脚,“跟我认错有什么用?还不去给我大哥道歉!”
几个门房揉着屁股,都道,“大爷是练武生出身的,要踢坏了小的们了!”
又不停朝傅安洲作揖,“都是我等的不是,给您赔不是了!”
秦瑾环刚那一脚下去,根本就没用力气,自家的奴仆,哪会往死踹,不过打给他看罢了。
傅安洲就是练家子,怎会看不出这其中门道,厌烦极了这样的做戏。
到底没再跟傅璃纠缠,只道,“既知应弦昨晚在你这,我就放心了。”
秦瑾环立即顺坡下驴,“是,大哥您就放心吧。您看您要不要将他领回去。”
傅璃一听要让侄儿再回去被骂,立即急了,只瞧见秦瑾环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朝她摆了摆,示意她稍安毋躁。
她索性没有轻举妄动,便听哥哥道:“应弦如果在这里高兴,便让他在这吧。”
“只辛苦您多费心照看。”
说罢,给秦瑾环鞠了一躬。
毕竟是自己的崽崽,除了爹娘,谁都没义务给他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