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洲自打和离后,人对自己的认知便出现了偏差。原来他既不是自己以为的绅士风度,也不是时常教育儿子该有的责任感。
只背叛发妻之后,到底不愿意让自己看起来一渣到底,对方君谋还算有点耐心。
可这强迫出来的耐心,也快被她频繁撒癫狂败光了。
跟小厮猜得无异,打从戏园子离开后,便未回家。为了躲着方君谋,直接去了关含璋的宅子。
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方小姐,确实做到了傅家自上而下绕道走。
关含璋是不管兄弟家务事的,依旧吩咐佣人上了夜宵,好酒好菜地招待他。
只看他这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免不了调侃两句:
“我还以为你这老来俏,寻了第二春之后,能容光焕发。怎地看起来这样愁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从大牢里刑满释放出来呢。”
自是多年的老朋友,所以开起玩笑来,也没什么顾忌。
傅安洲只顾低头饮酒,唏嘘不已,“唉,别说了。”
关含璋从来不是他的酒肉朋友,开口便是为着他着想,“我觉你这跟太太和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男人在外面浪**一点无妨,毕竟男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女人就必须得安分守己了。
只玩归玩,闹出了人命又没有秦瑾环那个魄力,最后连家都玩丢了,实在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你该不会是来真的吧?真要将方小姐娶做续弦?”
关含璋跟他推心置腹地,说着肺腑之言:“你是不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给你交个底,现在梨园行里的人都笑话你呢,就像当初笑话秦瑾环那样。”
“不是因你风流花心而鄙夷,毕竟在咱们这一行的,哪有那修行道士。只是说你玩女人道行浅,反被女人玩了,得不偿失。”
“我劝你还是将乔小姐哄回来,多年的夫妻,而且家有贤妻,男人不出横事,能镇得住宅院。那方小姐一看就是个命小福薄的。”
傅安洲将酒杯放下,听他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好像宇宙乾坤,尽在自己手中掌握之中。
“含璋,不该物化女性。”
他倒也不是有多在乎方君谋,所以护着。只十分反感玩女人这个词。
关含璋拱手哂笑,“傅老板高雅,那我换个词,风花雪月,可行?”
风花雪月一场,就被一女人粘手上了。换了词,依旧丢脸呢。
“并不是我能决定的,漫说离了就是离了,就算我想让秋秋回来,以她的性子也不会回来。”傅安洲是做不到像秦瑾环那样,像块狗皮膏药似的,他的尊严不容许。
而且关含璋在这里大言不惭,是因为没见过秋秋对他有多冷漠。光是想为她擦擦眼泪,都差点被她问候了八辈祖宗。
关含璋咋了咋舌,不得不承认这倒是真的,“你说这世道是不是变了?我真没想到,你小妹那样的人,能真对秦瑾环无动于衷。”
毕竟昔日大家都知道,傅璃迷秦老板迷到什么程度。
真真应了这句话:“秦老板,我爱你,我要给你生孩子。”
“世道变了嗐,女权要崛起了啊。”
关含璋跟他碰了一杯,又问,“你真要把方君谋娶回去当正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