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冲动也有错,那她低估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喜欢,又如何是清白和无辜的呢。
“夫君,对不起。”
“不奢望你原谅我这信口开河,让你承认这样的闹剧。”
“但我必须跟你道歉。”
除此之外,也不知该如何去弥补。
“不说,乖。”傅安洲小心翼翼捧着她的手,吻了又吻。
“你不必跟我道歉,是我自己的错。是我太蠢了,听风就是雨。”
乔恨秋依旧摇头,只这次,到底泪水决堤。
这个狼来了的故事,她不敢再玩下去,只怕玉石俱焚。
“秋秋,别怕。”他摸着她的小脑瓜,将她揽进怀里,“我对你的感情,亘古未变。今后,我依旧会义无反顾地信任你。”
他们之间没有信任危机,他还会对她的话听之任之。只不愿她陷入深深的懊悔中,并自责。
“秋秋,只求你别去换位思考。说什么诸如【如果我骗你说自己在外面有了新欢,你并不会去杀人,只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这样的话,别说。我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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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一路驶向交通饭店,下了车,直奔老爷子订好的包间。
傅安洲跟父亲隔了多日未见,上一刻还满不在乎,这会儿突然有几分内疚。
想着父亲这一路跟着自己提心吊胆,由从前中弹,到后来入狱。父亲虽不说什么,但明明才过不惑之年,鬓边就已染了霜雪。
今夜为傅安洲接风洗尘的人不多,大多是梨园行里的朋友,乔恨秋熟识冯川和关含璋,另外两个便不大能叫上名字了。
关含璋一瞧见他,立即站起身来,激动得竟怔愣了片刻。
到底是爷们,将别后重逢欣喜的热泪盈眶,全部忍了回去。
只自嘲笑道:“你回来了就好!”
冯川也起身哂笑了一下,“原想去接你,后来想想,你肯定更愿意看见太太,我就不去当那电灯泡了。”
唱戏的没有那不合时宜的,就像此刻的冯老板,在这团圆的日子,丝毫未提傅安洲从前说过,跟太太分开的事。
全当他没说过这话,也不问怎地已经给了她休书,又破镜重圆了呢。
若是旁人傅安洲只心里觉得一暖,笑笑便过去了。但眼前的人是冯川,那个冒着灭顶之灾,也愿意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收留他的人。如此大恩大德,让他如何不感激。
傅安洲撇下乔恨秋,走过去,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
冯川只坦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回来了就好,下回该轮到你给我唱二路了啊。”
作为讲义气、重感情的冯老板,做事从不问结果。便如他仗义出手那次,也不是放长线钓大鱼,赚着傅老板感激。
而是只要他认为是正确的事,想那么做,就去那么做了。
傅安洲执着他的手落了座,一本正经地玩笑道,“是啊。我还欠冯老板一次二路老生,便是为了还这个债,我也得平安无恙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