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华走过来的时候,没跟他讲半本论语和孔孟之道,十分不讲武德的直接将拳头招呼了过来。
方愁予在一旁直接看傻了,第一反应并没有想去躲,本能地想将傅安洲护在身后,怕他伤着了。
也顾不上两个人男人打架是不是要见血,只拼命去拉乔天华:
“您是哪来的流氓!北平还有没有王法啦!你凭什么打人,跑到我们戏园子里撒野,以为没人能管得了你了?”
乔天华不想打女人,甩开她手臂的力气太大,直接将方愁予掀翻,直到她身体猛地向后倾去。
磕到了长桌上,险些将那我见犹怜的水蛇细腰都撞折了,半晌爬不起来。只见桌子上的油彩散落在自己手边。
“这是我乔家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贱货来管。给爷滚远点,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乔天华恶狠狠地说完,方揪起傅安洲的衣领:
“当初娶我妹妹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把她赶出去,跟别的女人在后台谈情说爱,还让人这样污蔑她!”
“你知不知道,乔家所有人都不同意这门婚事。是我!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替你说尽好话。可你现在辜负了她,你对得起谁啊!”
乔天华的拳头落下,方愁予挣扎起来,忍着腰部传来的剧痛,一点点爬过来,抓住他的裤脚。
已经猜出了这是乔恨秋的大哥,只怕这北平首富乔家大爷,真在这里随便草菅人命,将傅安洲打坏了。
忙劝道:“您消消气,是我口无遮拦,不关傅先生的事!您要打人,就拿我出气吧。”
“不管怎样他们还未和离,你把他伤了,你妹妹就会很高兴吗?”
“傅老板待会儿还有戏呢!旁的也就算了,你要是伤了角儿的脸,叫他等下怎么登台啊!”
方愁予又急又气,只觉得乔家都不是好东西。妹妹娇纵妄为,哥哥蛮横不讲理。果然他娘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乔天华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难缠,只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别给脸不要脸,从哪来的滚回哪去。若是让爷知道了,就是你破坏我妹妹的家庭,我要你的命!”
傅安洲忍了多时,胸中憋闷着一口气,也想发泄出来,跟人痛痛快快地打一架,不然他怕自己会憋死。
本就是练武生出身的,只要他还手,乔天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傅安洲很快占了上风,两个人厮打在一起的时候,方愁予不懂眼色地,又过来拉。
一着不慎,不知是谁的拳头挥在她的脸上,她的鼻梁顿时塌了。
哀嚎声从后台传过来,傅安洲将乔天华按在地上,打得他鼻血四溅。抬头无意间看见站在帷幕旁的乔恨秋,仿佛大梦一场,终于从噩梦中醒来一般。
乔恨秋今日准备听鹿鸣地劝,过来跟他道歉的。
只才过来,就目睹了后台发生的一幕。
她走过来,迈过那层层叠叠跌翻在地上的油彩,傅安洲早已经起来了。
待她将大哥扶起来后,盯着他,狠狠地落下一耳光。
只她身体一直不好,即便用了浑身力气,打在傅安洲脸上,依旧轻飘飘的。
他甚至连动都未动分毫,只怕她绊倒了跌伤,一尸两命。
“傅安洲,你可以啊,为了个女人,跟我哥哥大打出手。”
乔天华是没想到小妹会去扇姑爷耳光,因小妹才跟自己耀武扬威地要断绝关系,没想到这撒娇胡闹,第二天就能忘了。
而且小妹很喜欢傅先生,谁要是打他,她都恨不能扒了那人皮,自己更是不可能。
男人哪能被打脸?便是乔天华这样宠夫人的,夫人也是不敢打他耳光的。纪曼珠知道丈夫的底线在哪,这样做会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