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道,“秋秋,这样伤我,你觉得痛快吗?”
她未答,只说:“还有什么难听的话,你怎不说了?让我也听听。”
“不。”傅安洲无奈笑笑,只是摇头,“我舍不得伤你分毫。”
难听的话,谁不会说呢?
说她是被退了亲的,人尽可夫。
说她不守妇道,整日出去卖弄**。
说她一身铜臭味儿又如何呢,还不是娘家都待不了。
但他不说,他哄都哄不过来。
“我不想跟你互相伤害,只那次喝了太多酒,一时失了理智。而你走后,我已经没再碰过酒了。”
“要是能让你痛快,你不妨再多说一些,践踏我的自尊,打击我的自信心。把我贬损得一文不值。看看我会不会反击。”
“我不会。即便你用手中的匕首刺向我,我不会挣扎,更不会反击。”
鹿鸣方才取了药回来,听见小姐这话,便见姑爷坐在凳子上,似心痛难耐、承受不住,直不起腰来。
想起昔日她夸赞霍军长好的时候,被小姐怼得差点当场去世。
从前处处维护姑爷,现在竟主动拿话刺激他,想必也是自己痛到极点了吧。
“小姐!”鹿鸣忙进来,打了个岔,“我将安胎药取回来了。”
乔恨秋没有任性地将药扔了,她的孩儿,不需要任何人认同和珍惜,她当自强。
傅安洲被她羞辱了一通,但凡有点骨气,都该一走了之。
但他劝自己冷静,莫要跟一孕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便还劝着,“跟我回去养胎吧。”
“我前儿个已经叫梦浪找好了奶娘,你回去也看看,看看那奶娘合不合你心意。”
“再有几日是父亲寿辰,你得在我身边。我若是没成亲便罢,现在四九城里的人都知道我有太太,你若是缺席,不好。”
乔恨秋弯了弯唇角,干脆利落,“不回。”
傅安洲只能叹气,“得。”
不管在娘家受多少气,都比在自己跟前好。自己到底是有多差,若不是这个孩子将她拴住,她可能早像抛弃霍鸣九一样,离开自己了。
禁不住想起从前霍军长的那句诅咒,不知不觉间灵验了。
又劝道,“既你对我如此厌恶,更要珍惜家人的温暖。千金难买一笑,实不必因为家产,跟大哥一拍两散。再多的银钱,也没有你的心情重要。”
“谁说跟他打擂台会不开心?”乔恨秋反驳道,“争回来家产,我才开心呢。”
不然怎会有那么多女人,屁事没有,天天跑去宅斗呢?就是越斗越爽。
不然赚钱撩美男,哪个不比跟一群老娘们斗来斗去香?
她这句口是心非,连鹿鸣听了都不信。
若真是如此,那躺在医院又是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