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问将来,我只看今朝。是人都会变的。”
乔恨秋从来不曾否认傅安洲的深情,只说**的现实:
“便是我父亲那样的人,母亲陪他白手起家,他家底雄厚时,也会接二连三地纳妾。”
“而我自知没有母亲的度量和手段,只想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若将来真有变故,我也不会怪你,只叹岁月太无情,然后各奔东西。”
也许她早已经过了耳听爱情的年龄,风花雪月不如握在手中的面包值钱。
她不是不信任他,只是不愿将身家性命都系于一个男人身上。
然后因为对他过分关注,过高期待,从而发生矛盾,产生龃龉,那样太不值当。
“所以你觉得我会像你父亲一样,功成名就之时,就接回来无数姨娘。逼得你没法活,只能败走他乡。”傅安洲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并没有这样说。”乔恨秋平静道,“只这世道乱,外头的**多,我不想及早认定什么,免得将来打脸。”
“行。”傅安洲不跟她说了,只四下去寻桌上的钝物,终于瞄到了一柄用来切水果的刀。
“如果是这张脸让你觉得没法抵挡外头的**,那我不要它。”
“戏也不必再唱了,以后我来围着你转,看你脸色,对你卑躬屈膝,也不是不行。”
这个男人从来不是光说不做的性子,乔恨秋极少看他发酒疯,若不是趁着他醉意,脚底不稳,险些夺不下来那刀子。
才将那刀子扔到地上,只听“咣啷”一声,兴许是方才的动作太大,小腹又传来一阵抽痛。
她陡然间觉得鹿鸣的担忧并不多余,这男人该早早地打发了去睡觉。不然在自己跟前愈发有恃无恐,闹起来没完。
只他委屈久了,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叫他发泄出来,这总像一根刺。
她倒是不怕他哪天暴雷炸出来,只不愿见他难受。
便抱着他免得他跌倒了,也想传递给他更多安全感。
“夫君,你当时决定娶我的时候,就知我是这样的人。你如果喜欢整天什么都不做,只围着你转的小女人,诺诺就在眼前。”
“夫君,不要指望一个原本喜欢苹果的女人,为了你放弃苹果,强迫自己去吃橘子,来证明爱你。”
她自有爱他的方式,也许并不是他要的,对此她也很遗憾。
“所以。”待傅安洲说出下一句话,乔恨秋便崩溃了。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饶是像她这样内心强大,不卑不亢的人,也如遭遇了五雷轰顶。
在巨大的震惊和悲痛中,她首先的反应不是大哭大闹,而是呆若木鸡,石化在原地。
“我是不能像那些无知的女人一样,在生育上遭遇重创,好了伤疤忘了疼,还在接二连三的生,让自己万劫不复。”
“如果是我没有欣喜若狂地表达对这个孩子的期待,让你误会。那么你呢?直到今日,你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吗?”
“这个孩子如果没人爱他,我可以不要。我只想问问,你觉得这个孩子是谁的?”
她不是那种把男人逼得不能呼吸的女人,只在这事上跟他较上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