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同傅家人一并坐上火车,抵达北平时,在车上吐了一路,几乎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了。
才下了汽车,傅安洲便将她抱下了车,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没事,你把我放下来。”又不是伤了腿不能走路。
“我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
傅安洲没听她的,只将她放在**,才回头吩咐梦浪去请郎中。
回头立即否定了她的猜测,“哪有在异乡待了小半个月都好好的,临了回来的时候水土不服。”
乔恨秋张了张口,原本想说保不齐是身体反应迟钝呢。只她一开口,又有几分想吐。
傅安洲将痰盂拿过来,径直坐在她旁边,替她轻抚着背。
“脏。你先出去,叫鹿鸣过来就好。”
傅安洲从来不知这女人一向思想新潮前卫,还有这封建主仆尊卑的想法。
气急讽刺道:“你如果不要我,也不要叫鹿鸣过来,怎不将时野带回来?”
一下说他没了一只手,一下醉酒的时候让他在旁边,偏不要自己。
“我何时会觉得你脏呢。”
乔恨秋才喝了一点水,鹿鸣很快将郎中请过来,一并过来的还有傅安洲的婶娘。
“小秋儿这是怎么了?怎地去外头没有水土不服,回家了反而不适。”
傅安洲从前对她除了不搭理,就是尊重更多。眼下看见秋秋这般难受,也顾不上什么尊重长辈了。
径直呛了回去,“您少说两句吧。”
陆秋棠被个养子教做事,脸色有些难看,到底还是乖觉地闭了嘴。
郎中过来给傅太太号了脉,脸色晦暗不明,再三确定后,才给出答案:
“恭喜老夫人,傅先生,傅太太。傅太太已经有一月余的身孕了。”
“嗯?”乔恨秋十分惊讶,因她不是缺乏生理知识的文盲,也知有了身孕,月信会延迟。
可她并无延迟呀。
“我前两日还来了月信的。”
郎中无比肯定,“傅太太不是来了月信,是这段时日过于奔波,有小产倾向,是见了红。”
傅安洲被这样巨大的惊喜击中,倒是陆秋棠毕竟是过来人,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立即表现出十分惊喜的模样。
“恭喜小秋儿呀,你要做娘亲了!”
又嗔怪地看了养子一眼,“你也是,怎么做人家丈夫的,夫人有孕都不知。”
“要我说你们年轻人就是太不知节制了,小秋儿小产肯定是你把持不住自己,与她孕期同房造成的。”
“哎哟哟,说来也怪我。你娘亲过世得早,我本该事事叮咛。一句话没交代到,就出了这样的大事。”
郎中见过的病历多了,对于寻常妇人羞于提起的,讨论起来也是习以为常。
“老夫人说得没错,女子本弱,孕早期更要格外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