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也劝了,吓了吓了,只阿璃铁了心的要嫁入秦家,我们做哥嫂的若不帮她一把,还指望着谁替她周全呢?”
乔恨秋轻叹一声,“吾之砒霜,彼之蜜糖。现在唯有盼着秦先生浪子回头,如果不能,也只能要阿璃撞了南墙,再寻找出路。”
傅安洲转过身去,似极不愿遇见小妹今后的日子。
“我知前方就是龙潭虎穴,你不愿,我也不愿。只有些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唯有置于死地而后生,才能浴火重生。”
乔恨秋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安洲,你别担心,现在不比过去,阿璃成亲后即便不幸福,还有我们。量那姓秦的,也不敢欺负了她。”
傅安洲只能先说服自己,然后往好的方面去想,“秋秋,是我太没用了,娘不在了,也没照顾好妹妹。”
母亲留下他们三个,大姐傅樱早早远嫁,他只这么一个妹妹,却依旧没照顾好。
“不是的。”乔恨秋哄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谁都不是圣人,不能面面俱到。”
要怪,只能怪那姓秦的太有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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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提亲皆是男方上门,只傅璃的肚子里装了个人质,傅安洲便只得硬着头皮去受折辱。
乔恨秋没让他单刀赴会,他纵是不舍的,但拗不过她。
秦家的宅子颇大,且没有与父母同住,东西屋皆是女人,十分吵闹。
得知傅安洲上门的消息,一点也不意外,早叫下人备下了茶水。
“傅老板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初来乍到,便让我这草庐蓬荜生辉。”
说罢,又将目光在乔家五小姐身上扫过,果真是人间绝色。
“早该过来讨教,只一直不得空闲。”傅安洲落座后,十分谦逊。
秦瑾环爽朗一笑,“只怕是傅老板科班出身,看不上我们这些草台班子吧?”
傅安洲与他同唱老生,平常便被人诸多比较,背地里互相看不上,若不是为了小妹,实难跟他坐在一起,共处一室。
眼下,既是有求于人,便也不能端着那些架子了。
“秦先生言重了,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今小妹有了身孕,就算从前您跟傅家有什么误会,如今也要坐在一起好好商量。”
秦瑾环故作惊喜,“果真么?恭喜呀!”
傅安洲咬紧后槽牙,道,“多谢。”
“咦——”秦瑾环看向屋里的丫头小厮,询问道:“只我记着,令妹似乎还未许给人家。”
傅安洲握紧了拳头,乔恨秋真怕他是过来打架的,虽说看见这副嘴脸,自己也忍不住,但女人到底温柔如水,好沟通一些。
便道:“秦老板真有意思,也知道我们家阿璃这个傻丫头还未嫁人呢,就对您一见倾心,至死不悔。”
秦瑾环终于有了放肆看嫂子的理由,“哦?敢问嫂子,令妹有了身孕,怀得是哪家公子的孩儿啊?”
乔恨秋一把握住傅安洲攥紧的拳头,笑容始终挂在脸上,“秦先生说笑了,阿璃的那位公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是正同我二人说话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