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恨秋成亲后的第三天，同傅安洲一块回门，带了不少东西。

她才进宅子，便瞧见有个小丫鬟脸上用墨汁勾了个“贱”字，正围着乔家假山一圈一圈跑。

这人瞧着面熟，待她走近了才发现，这不是昔日那个——将鹿鸣骂得吞金自杀的傅家小丫鬟么。

鹿鸣随小姐一块回门，自然也瞧见了，只即便是这样的羞辱，也难消她心头之恨。

“将那围着假山跑的给我叫过来。”

乔家的其他小丫鬟立即心领神会，福了福身道：“是，五小姐。”

随即去到那人跟前，朝她招了招手，将她唤到了小姐跟前。

那小丫鬟如今被折磨得面目全非，听见旁人打喷嚏也会吓得尿了裤子，看见五小姐更犹如见了禁婆。

双腿颤抖着，立即跪在地上，“婢子问五小姐安。”

“这是怎么了？”乔恨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可是在乔家犯了什么错？”

鹿鸣看见她也觉气得肝颤，那日这几个人抱团攻击的时候，仍旧历历在目，清晰在眼前。

“我告诉你，这是乔家，不是你们傅家，还以为你们可以合起伙来欺负外人吗？”

“要是胆敢偷奸耍滑，仔细你的皮！我们奶奶可是眼睛里不容沙子。”

小丫鬟跪在地上，竭力吞下眼泪，“婢子只是从屋檐下走过，连看老爷一眼都没有，二奶奶就诬陷婢子勾引老爷，在婢子脸上写字，还罚我在这里跑。”

鹿鸣只觉得心底狠狠出了一口气，这才是天道好轮回，上苍饶过谁。

“大胆！你一个奴仆还敢妄议我乔家二奶奶，我看你这张嘴该撕！”

“就算是冤枉了你又怎样？怎么，你冤枉我可以，乔家的人冤枉你就不行？怎么？你是金枝玉叶，我是下贱奴婢？”

小丫鬟绝望之余，抬头看见了五小姐旁边的傅安洲，宛如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连忙爬过去抓着他的脚：“二爷救救我们吧！自我过来，就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不仅要跟狗争食吃，还要睡在夜壶旁边。天不亮就起来做事，乔家老妈子找各种理由打我。婢子再待下去，怕是就撑不住了！”

傅安洲将脚抽回来，后退了半步，冷冷道：“你也知道被排挤是什么滋味了？当初乔家的人刚进傅家，你们就算不为自己，为了我，也该对他们多加照顾。”

“但你们是怎么做的？不仅不照顾，反而以子虚乌有的理由，抱团排外，不惜连我的名声也一起污了。”

“你们既不为我考虑，反而害我，死有余辜。今日竟还指望我救你们。我若饶了你们这一回，以后傅家的丫鬟，谁都敢背后咬爷一口。”

小丫鬟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原以为只要抱着陆老夫人的大腿，就可以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才发现这傅家姓傅，不姓陆。二爷已经足够强大，他的尊严不容挑衅。

便哭道：“二爷饶了我吧，婢子知错了，不该污蔑您和鹿鸣姑娘。但乔家的人生气，也污蔑回来便罢，何苦来哉对待我们要像对待畜牲一样。我们又没给鹿鸣吃隔夜的剩饭，为何要给我们吃馊饭？”

“放肆！”鹿鸣当头棒喝：“死鸭嘴硬，这个时候了还不说出来是谁指使你的，就算被乔家打死了也是活该！”

小丫鬟自是不能说，因为自己的家人还被陆老夫人攥在手上，便只顾着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