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这几日乖乖待在家里,听着奶娘跟她商议嫁妆的事。
“鹿鸣和时野要带着吧?到时候在你屋里挑几个办事麻利的,其余还留在这,老夫人说了,就算出嫁了,做了傅家的媳妇儿,也是乔家的闺女。“
”不会你走了就撤房,人走茶凉。什么时候在傅家待着不舒服了,随时可以回来。屋里的陈设不变,你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还什么样。”
奶娘一番话,说得乔恨秋鼻子酸酸的,忙拉住她的手:“他们俩要去,娘,你也要去。”
“好,我去。”奶娘在乔家待惯了,住惯了,吃惯了。夫君和孩子也在乔家做事,一把年纪了实不愿重新面对新的环境。
不似年轻人那般爱好冒险,追求新鲜感,只求稳妥。
但只要小姐一句话,让她上刀山下火海也无妨。
“我一定去,不然别说老夫人,我都不放心。”
“那姑爷再好,也保不齐下人里面鱼龙混杂,有什么心术不正之人。“
”我不去,怕有人欺负了你,没娘家人给你撑腰。”
“多个乔家人在,量她们也不敢抱团取暖,挤兑新来的小主人。”
乔恨秋挽着奶娘的胳膊,佩服她的心细如发。若不是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着,也不会如此事无巨细的替自己着想。
“另外在小厨房调两个人,有一个叫春杏的,尤其会做甜食,你小时候最爱吃。”
“好。就依娘。”乔恨秋没人的时候,就喊她娘,有人时才喊奶娘。
孙妈爱怜地抚了抚她的额头,带着她放风筝仿佛还是昨日的事。哪知岁月不饶人,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明明还是当姑奶奶的年龄,就要开始走进婚姻的围城了。
孙妈缓过神来,又絮叨道:“家里的东西可以再置办,但你那些首饰盒子可以挑几个带着。你几个哥哥给你置办了厚厚的嫁妆,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知道哥哥们疼我。”乔恨秋虽含着金钥匙出生,却从未想过不劳而获。
靠自己双手创造的价值才踏实,不然祖辈留下来的基业,也有坐吃山空的那天。
“得了空要过去当面致谢才是。”
孙妈嗔了她一眼:“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他们都忙着,实不必拘泥于这个虚礼。以后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机会报答。”
又劝道:“嫁了人不比家里,不能再任性了。咱们虽都疼你,但真正过日子的人是你自己。凡事多忍让,好好侍奉公婆。”
乔恨秋还没进入婚姻,就被孙妈先打了预防针。其实她很想问一句公婆有手有脚,为何需要自己伺候。
毕竟她可从来没指望过傅安洲,能亲力亲为的在自己父母跟前端屎端尿。久病床前无孝子,亲生的都不指望能孝顺到何种地步,更别说外姓人。
“有佣人侍奉呢?哪里需要我,我还要忙自己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