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也要各地跑码头,是不是也处处留情?”
这是乔恨秋未曾预料到的,还想再说些什么,已经到了两个人跟前。
只见傅安洲唇边带笑:“没遇见秋秋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对女人性冷淡。遇见秋秋,才发现原来我也会对女人如此狂热。我已经遇见这世上最好的姑娘了,从前就没在女人身上分散过精力,以后更不会到处沾花惹草。”
这番剖白不知道被关老板听见多少,傅安洲已经很自然的跟他招呼了声:
“含璋,这是五小姐。”
乔恨秋其实有些替他不好意思,这种表明心迹的话,当着外人的面说,多多少少有些难为情。
兴许是傅安洲跟关含璋实在太熟悉了,从小就是在富连成一起学戏、一块挨打、一个被窝里滚出来的。
彼此都了解对方的为人,何况乔恨秋以为他自我认知的专情,会让关老板无地自容。保不齐与他三观不同的关含璋并不会这样想,反而笑话他的一根筋呢。
“关老板。”乔恨秋微微颔首。
关含璋表现出不同于——跟戏迷和戏园子打交道时的冷淡,十分热络地同乔恨秋攀谈着:
“还是我们安洲有福气,从前看五小姐像天上的星辰,想不到我也有能触摸到星星的时候。”
乔恨秋抿唇一笑:“唱戏的都这么会说话吗?”
“不不不,只有我。”关含璋同她去茶厅时,边走边说:
“安洲平时在达官贵人堆里,也是七窍玲珑。只是一看见五小姐,就成了锯了嘴的葫芦。”
“五小姐,您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一物降一物。”
乔恨秋笑着嗔他一眼,“我家安洲是不及关老板八面逢迎,不然怎么能将花魁都带回家了。”
关含璋一拍脑门:“哎呀呀,你看看我这个脑子,浮蕊的事还没有谢过五小姐。”
“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我便当面谢谢五小姐,成全我这棘手的心事,我在这里给您作揖啦。”
关含璋将腰弯得笔直,乔恨秋没拦着,直看他行了大礼,方才替他找回了面子:
“关老板严重了,即便我不出手,您自己也能摆平。”
“只我急着去安洲那卖人情,便利用了一下关老板,还得感谢关老板给我这个机会呢。”
关含璋没跟她继续客套,只指了指傅安洲:“你这个娘子厉害,以后有你受的。”
傅安洲浅然一笑,看着浮蕊始终怯生生地站在关含璋的身后,到底是没在勾栏院经过**的姑娘,身上少有风尘气,更多的是小家子气。
到了茶厅,各自取了餐盘用膳,傅安洲同乔恨秋一块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吃得是戏园子里的大厨做的。
没有北平的时令小蔬,大多是北疆当地的食材。
“你会不会吃不惯?”
“我吗?”乔恨秋颠簸了一路,还真有些饿了。
“北疆只是菜盘比北平大一些,你们戏园子里的小厨房做得还蛮好吃的。”
傅安洲一向吃得不多,似想起了什么:“你在北疆待过很久吗?”
乔恨秋知道这个男人一根筋又犯了,想起她从前在北疆霍家待的情景。
“只有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