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绍凡拉了拉耳背,竖起耳朵听,除了远处巡逻的邯家人的脚步声外就没听到其他动静了,“什么声音?”
“哭声。”
唐轻云听怕了弟弟在病榻上的哭声,便对这声音极为敏感。
“是孩子的哭声!”她肯定道。
唐涣一惊一喜,“定是还有幸存的孩子!”
单姜萧加快了步子,“我们去看看。”
几人循着哭声,一路小心翼翼的走着,到一石洞口止步了。
应绍凡趴在岩壁上,“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妄尘仔细观察了好一会这洞口,确定没有埋伏,“我们进去吗?”
司幽只觉真的是奇怪到心慌,“在邯家后院一路顺畅走到这儿,会不会太过于顺利了?”这和她原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邯蔓砂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任由他们闲逛。
单姜萧也觉得不对劲,邯蔓砂定不会按常理出牌,洞里会有什么情况,他们还无从知晓,怕是会有危险,只是这孩子的哭声越发惨烈,听得尽叫人于心不忍。
应绍凡一向心急,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石洞一半了,“那孩子怕是一刻也不能再拖了啊!”
唐轻云目光坚定,表明了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不会害怕,“救孩子要紧!”
单姜萧立刻思考完,“不可有一分松懈。”
他们一个紧接着一个进了这神秘的石洞,这里并不阴森昏暗,反倒是灯火通明,就像是猜准了有人要来,刻意准备的一般。
邯钒匆匆走进屋子,心情大好,“父亲,不出您所料,单姜萧他们已经进去了。”
纹纱之后一人盘腿而坐,身旁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邯蔓砂道:“你派几个人把洞口封住,再派一批人去出口守着,他们出不来最好,若是还有命活着,大概也受了重伤,你务必做到一个不留!”
“是!”邯钒握拳邪笑,这倒是个在邯蔓砂面前立功的好机会,说不定他一高兴还会把家主的位置传给自己而不是那个没用的大哥。
他看了眼那些瓶罐子,“父亲又再增进金转丹?”
邯蔓砂冷冷一笑,纱幔漫出诡异的气息,他不再说话,显得底气十足,似乎是打好算盘做了万全的准备。
刚进洞一会,便有一股寒气从脚而上,直逼到心头。
应绍凡搓了搓手,“外头还是大热天,这里居然有点冷,温度变化如此之快,这洞还真的邪门。”
唐轻云呼了呼气,“还是小心点好。”
司幽眸色微暗,一副故作镇定的模样,身体却是越发没力,脚步也渐渐慢下来。
妄尘看出她有所不适,连忙扶住她的手臂,冷漠的眼眸中透着股真挚,似乎又是一句关心的询问。
司幽已无瑕在去猜想他的眼神,她将手背过身后,对上他的眸光,还不忘调侃一句,“妄大公子生的真是动人。”声音略显低沉,脸色也渐渐发白。
妄尘慢慢向她靠近,伸手绕过司幽的腰后拉过她的双手。
司幽试图收回,却被他抓的极紧,只见她的手被冻的又紫又红,冰凉刺骨。
“内力护体,你怎么会这么冷?”
见司幽不答话,又道:“你身体不好?”
司幽尽量保持不发抖,却无力反驳。
只见妄尘将腰间白玉取下,放到她的手中,“真是体弱多病。”话语之间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却能显出一丝调侃。
谁体弱多病,司幽正准备骂他,只觉一阵温暖从手心漫开,好像在一瞬间就逼退了周围的寒气。
“有用,这是什么?”
“母亲给我的,驱寒辟邪。”妄尘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的手一直握着司幽的手,她双手的冰凉似乎让自己更加不舍得放开,只是妄尘怕她一姑娘家硌意,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司幽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她一笑,“你害羞?”
妄尘还未说话,就见前面弯道处应绍凡跑来,“才一会就不见你们人影了,快跟上。”他一手拉妄尘,一手拉司幽,带着他们就跑了起来,还不忘抱怨,“走的太慢了!”
不到半刻钟,几人不知怎的突觉头昏眼花,手脚无力。
唐涣扶着像是昏昏欲睡的唐轻云,妄尘也有些撑不住了。
“我这是不再年轻了吗…还没走多少路,就这样疲惫。”应绍凡更是软绵绵的差点倒在地上,他话语之间都显伤怀。
司幽见他这语气就觉得好笑,“这里应该是邯家练毒的地方,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空气中还留着些毒素,所以大家才会如此。”
司幽观察四周的墙壁,都已经乌黑了,而且进来后不久,她便觉得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酸味,这还必须得练毒炼的深的人才能闻出来,但这儿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冷了,导致鼻子都不太灵了,一时没留意。
单姜萧一身道派正气,脸色比他们几个好多了,正席地打坐着,“你们快随我一同原地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