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儿想了想,应该不是做梦,毕竟她可没有忘记正事,昨晚入睡前,萧裕可是说了今日要去谢府,看着外面的天色,怕是已经错过了时辰。
如果是刘氏的话,绝不会让她这么睡着,定会喊醒她,不是刘氏,便只能是他了。
躺了许久,谢茵也有些累了,听到外间有动静,便就这么走了过去,刚一出去,就看到那人正在作画。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执墨笔,神情严肃,手腕飞动,没过一会儿,一副丹青跃然于纸上。
走近一看,正是一位美人熟睡图,而且这美人看着有几分熟悉,正是方才熟睡的自己。
美人靠在浴池边上,露出纤细白皙的双手,线条优美,青丝就这般垂直落下,紧贴在身上,黑与白形成强烈的对比,美得惊心动魄。除了黑与白,还有着红色的花瓣,与这朱唇的颜色,无甚差别。
这一下子,谢茵更是可以确定了,刚才不是做梦,那人就是萧裕。
谢茵看了一眼美人图,又抬头看了眼作画之人,眼里有丝不解。
刚才出来之时,见他神色严肃,眉头轻皱,还以为是在处理大事,不曾想,竟是在作画,而且还是在画美人。
若是未走上前来看一眼,怕是真的想不到。
这个时候的他,不似往日的警觉,连她进来了也没有发现,见他如此,谢茵也并未打扰,就这么站着看他作画。
等到画作将要完成之时,谢茵这才出声,一语惊醒作画之人,这才有了刚才的那句话。
传言萧裕草莽出身,胸无点墨,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萧裕有大才。
文能作画,武能带兵,这般有能力的人,又怎会如传言中那般草包一个呢,只怕是文武全才,非同寻常。
谢茵一直都知道,萧裕并非简单之人,可知道归知道,如今亲眼看见了,却还是忍不住一阵欣喜。
这便是喜他所喜,忧他所忧。虽说她并不在乎那些传言,可这毕竟是她的郎君,世人如此说他,她又怎可能无动于衷。
眼下看来,世人愚钝,不识人才。
谢茵眼带笑意的看着面前之人,眸中露出自豪之色,看,这便是她的郎君,光是这样想着,就足以令人欢喜交加。
那边,萧裕抬头,便看到她只着单衣站在不远处,一头青丝垂落,未施粉黛,就已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风华绝代。
顿时间,萧裕再也无法落笔,画中的丹青,竟比不上美人丝毫风情。
此时正是春寒料峭之际,轩窗正开着,一阵风吹进来,带来一阵冷意,谢茵穿的单薄,当即就是身子一哆嗦。
萧裕看了,眉头皱起,立刻将轩窗关上,随后走到人的身边,当即就把人横抱起来,往里间走去。
这样的姿势已是十分熟悉,谢茵也不拒绝,双手抱着人的脖颈,头便靠了过去,肌肤相贴,缱绻不已。
谢茵靠着人,眼睛眯了眯,显然是心情愉悦,见他未回答自己方才的话,又是说了一遍。
“夫君,你还没回答我,原来你还会作画呀。”
谢茵不依不挠,若是他不说话的话,她便可以一直这样耐心的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