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气?”将离不明白景秣为何会用这个词形容所谓的祖济禅师。
景秣想了想,道:“这么说吧,比如我现在对你笑,你也会有礼地对我笑笑,这是很自然的事。可那个和尚不一样,我见过他的笑,很诡异,看得能让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莫名就想逃,甚至害怕再看见他,你说,这可不就是邪门吗?扶苏山上有座千年道观,修的是天地间浩然正气,佛道修到最后殊途同归,我虽没见过真正的得道,可敢肯定绝对不是祖济的样子。”
这时,有一行宫人行来,景秣便止了话音,慢慢往前走,将离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宫人见了他,跪下叩拜。景秣与将离只能无奈往前走,一直快到宫门口,都没有说话的机会。好不容易瞅到一个空档,景秣急急说了自己第三个觉得奇怪的地方:“你有没有觉得,方才经过的那些宫女也好,公公和侍卫也罢,有人在窥探你?”
将离正在想这一路走来不舒服之处,听景秣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对!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觉得可能是第一次来宫里,太过敏感了。”
景秣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不是错觉,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苏景穓放了许多眼线在宫里,他这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把父皇都不放在眼里了。”
将离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如果皇宫处处是翼王眼线,那秦洧到底去了哪里呢?但愿他是回了王府,虽然这个可能性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小。
宫门口,清霜等人仍是站在马车边,将离的心直直下坠:“王爷没走吗?”
清霜愣了愣,回道:“王爷没出来。”
将离的脸色变了,景秣的脸也沉了下来。
“将离,你先回王府,有什么事我立刻通知你。”景秣说话,又缓了缓语气,“别担心,这宫里还没什么人可以伤到六皇兄的。”
将离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点头道:“好,那你一切小心。”
景秣疾步往宫里走,将离也没法留在宫里,只能往王府走。她现在脑中一团乱,她只好深吸着气,希望自己尽快冷静下来,理清思路。
“清霜,让所有暗卫去找秦洧,就算把京城的每一片砖瓦都翻开来,也都要找到他。”将离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怕。南疆的时候,她已经承受过一次差点失去秦洧的恐惧了,那滋味就像钝刀割肉一般,生不如死。
在前世,她做任何事都尽量用底线思维,预设最坏的结果,这样无论最后如何,结果都是她可以承受的。可如今在秦洧一事上,她却不敢去做这个设想。
不能设想,那就只有往前走。正如景秣所言,这个皇宫里,还没什么能打败秦洧的,除非皇帝下旨。
等等!将离突然想到了两个可能性。
第一个可能性,是皇帝下旨扣押了秦洧,这也解释了皇宫里怎会那么平静。除了帝王手段,谁还能在皇宫中不动声色地动秦洧呢?
如果是这个,那倒不是最可怕的,毕竟秦洧没做大逆不道的事,身份又是皇子,皇帝不会突然狠下杀手。只要人没事,一切都还有转机。
可怕的是第二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