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缕捂着脸,哭得十分委屈。
傅归宁平静道:“请姑娘先穿好衣服。阿翠,去隔壁将四小姐请来。”
繁缕穿好衣服后,傅归宁又道:“赵姑娘先坐一会,等你四姐姐来了,我们再说。”
繁缕“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坐在傅归宁对面。傅归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这让她心里倒有些纳闷了,一般丈夫有了别的女人,正房不是大闹,便是大度地接收下吗?这周二夫人是何意思?
不过她打听过了,听说这位周夫人心肠极好,想来定是能容下自己的,就怕等下将离大发雷霆。但那又如何,木已成舟,周少爷只能纳了自己啊,赵将离又能如何?
如今这扬州府,生意做得最好的便是“周记”了,若是自己跟了周少爷,虽不是正房,但过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日子肯定没有问题。她要再耍几分手段,把周少爷的心勾过来,那这周家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到时候这位周夫人算老几啊!
一想到以后的好日子,繁缕便不禁弯了唇角。这一切瞧在傅归宁的眼中,傅归宁的嘴抿得更紧了。
将离来得很快,一瞧见繁缕披头散发的样子,心便一沉。
傅归宁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对繁缕道:“赵姑娘,麻烦你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再同将离解释一遍。”
繁缕是怵将离的,但不管如何,周少爷要了自己是事实,于是便有了底气,将方才的话,原原本本地又说了一遍。
将离听完便忍不住嗤笑:“赵繁缕,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来找我,走错门了?我有什么可让你找的,你又如何走错门,归宁的家难道是什么人都能进出的?你偷溜进归宁的院子,做这等下作之事,几日不见,倒是长能耐了啊!”
繁缕道:“四姐姐你怎能如此说话?我是你的妹妹啊,如今我受了委屈,你不但不帮我,还这般说,你是不让我活了吗?”
将离做了个“请”的动作:“要死死远点,别弄脏了归宁的院子。”
繁缕做势哭了起来。
门外,周容栩见何嬷嬷和丫鬟都侯在外面,便有些纳闷,问何嬷嬷出了何事。何嬷嬷不知如何作答,讷讷道:“有位自称是四小姐妹妹的姑娘,说是在院子里受了欺负……”
周容栩何等聪明,见何嬷嬷的神情,顿时明白了她话下之意,敲了敲门:“夫人。”
繁缕听见周容栩的声音,心中一喜,飞速冲到门口,拉开门,一头撞进了周容栩的怀里。
这一下子,无论是屋内的傅归宁,还是屋外的周容栩,丫鬟嬷嬷都呆了,将离也愣了一下,但她反应快,迅速上前使劲将繁缕扯了过来,怒斥道:“你想投怀送抱,让周少爷纳了你是不是?我告诉你,如今赵家是我说了算,就算你这辈子都嫁不出,我都不会让你进周家的门!”
繁缕也不怕被人围观,对着周容栩哭道:“周少爷,你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周容栩脸也沉了下来:“赵姑娘慎言,周某从未做过对不起夫人之事。”
繁缕哭声更大了:“昨晚上你进屋就抱住我,然后……你去瞧瞧**的血迹,人在做,天在看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任周容栩脾气再好,但繁缕在傅归宁面前说出这番话,他怎能不生气:“赵姑娘,不知周某有何得罪你的地方,你要这般污蔑于我?周某可以对天发誓,从未轻薄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