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在外守着,雪雁喂重伤的男子喝粥,将离和景秣坐在桌边,一边吃早饭,一边磕牙。
将离吞了一颗小笼包,头朝角落里努了努:“喂,那些人怎么处理掉?不会一直扔在我房间吧?”她一个香喷喷的姑娘闺房,一下子待了七个男子,昨日的花露都白撒了,她可是有洁癖的呢。
景秣抓着包子啃,抽空用手指了指**:“他会解决的。”
将离朝**瞧去,冷不防对上**那人的视线,心猛地一跳。那人即使已经成了重伤患者,换了属于景秣的潇洒白衣,也丝毫掩盖不住身上的凌厉气质,尤其是那一双眸,三分冷漠,七分霸道,与之对视颇有压力。可怜的雪雁,将离都感觉她拿着勺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先展示了自己的友好:“景秣的哥哥,请问怎么称呼?”
那人回:“秦洧。”
“啊?”将离不解,“你们兄弟名字差别这么大?”连姓都不同。
将离本不指望那人——哦,名唤秦洧的男子回答,可他却出乎意料地作了解释:“我们同父异母,我母亲姓秦。”
将离笑笑:“那你父亲应该很喜欢你母亲。”让儿子姓母姓,这在古代可是很罕见的事,除非是倒插门的。
秦洧道:“秦洧是我母亲替我取的,与我父亲无关。”
景秣咬着烧麦,插嘴道:“他在家里的名字叫景程,在外面叫秦洧。你就叫他秦洧吧!”
将离点点头,秦洧的心思真沉,相比之下,景秣倒直白有趣多了。
“那几个人,今晚会有人来带走。”在将离都忘记要问秦洧什么时,他却又张口道。
将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继续吃她的早饭。
下雪不冷化雪冷。今日是个明媚的日子,阳光一落在雪上,雪一化,天倒更冷了,加上呼啸不止的北风,任谁都愿意窝在家里,不愿意出门。
因此当桃夭居的小丫头们听说不用打扫时,都表现得十分愉快。范嬷嬷这两天身子不爽,静养在房也不出门,田嬷嬷昨日刚来过,倒也要隔个几天才可能来,赵府其他的人更不必说了,都是娇养惯了,下雪天怎还有兴致串门。
拜天气所赐,景秣和秦洧在此养伤,倒也无人来扰。只是苦了将离、雪雁和百灵三人,这大冷天还得进进出出伺候一双病患。
因不能在小厨房煎药,将离索性让雪雁搬了小火炉来,直接在桃夭居房里煎,药倒还好办。赵夫人有心疾,赵将离身子弱,各种药材库房里倒也常备着,雪雁开了库房取便是了。即使缺几味药,有景秣这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在,自然能找到替代品,因此倒也不是问题。
如此,桃夭居倒也成了一方暂时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有靠谱的雪雁和百灵在,将离不用怎么忙活,于是闲暇时,她就继续趴在案上写她的小说和话本子。因着前些日子她写的那些故事,薇芜来桃夭居更勤了,两人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亲密,害羞的小姑娘甚至破天荒第一次提了请求,让将离多写一些,说这比市面上的话本子好看。
“《倚天屠龙记》,这是什么话本子,我怎么没听过?”景秣忙完配药的事,凑到将离身边。
将离放下笔,笑眯眯地回:“我写的,你当然没听过。”对不住了金老爷子,在这个平行世界,借您稿子博她妹妹一乐。
景秣来了兴致:“讲的是什么?”
将离略微组织了下语言:“‘倚天’是一把剑名,‘屠龙’是一把刀名,江湖传言: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有个叫张慎的江湖子弟,历经重重磨难,练就了一身武义,得到了刀和剑,以及一对如花美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