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愠妃刚要回答，欧予天辰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愠儿要和朕说什么？”

“圣上……”

“其他人，退下。”

房间里面的婢女全部退下，屋内拉了屏风，房门紧锁。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百合香，氛围在一时之间变得有点尴尬，愠妃脸上是一层又一层的泪痕，她的眼睛被太医用纱布包裹起，里面的冰块融化，她脸上又落下泪痕。

“欧予诰杰，畏罪自杀。这个罪名，你觉得如何？”

“圣上不要……不……”愠妃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道谢，而后鬼哭狼嚎地离开。

翌日，楚过被暗地里处以死刑。

欧予天辰站在楚过的墓碑前，给他送了一束**，“你还真是朕的好爱卿，看看你这人缘，也只有朕，才给你送花，啧啧啧……”

“咦？”

欧予天辰看着墓碑前的一株小**，看来有人已经来过了。

“不出来和朕谈谈？”欧予天辰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他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有没有人，他这两天忙着下圣旨，宣布欧予尘祈大婚之时，同时也是他即位之时。

另外还忙着眼下最最最重要的万国朝贺。

暗处走出一抹身影，瘦弱挺拔，戴着面纱。

欧予天辰屏退张公公，独留自己一人和对方面对面。

“朕知道你练成了铜皮铁骨功，朕也知道，你的功力，现在全没了。”

周媚脚步顿了下，又继续向前走。

“楚过和朕全部交代，他在赌朕的宽容度，他赌赢了。”欧予天辰道，冷峻的面庞露出点点温柔的笑意，“朕在心胸宽广这一方面，还没输过谁呢。”

周媚走在欧予天辰面前，跪下，“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周媚起身，在原地站定，这是第一次，她和大凉国的统治者面对面近距离接触，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见六皇子时的惊惧，反倒是有点从容。

为六皇子卖命，成为他的手下，她是刚从一个坑里跳出，又跳进另一个坑里，原以为是光芒，没想到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至少明面上看来是这样。

“你也是个命苦的女子，楚过和朕说了，你帮六皇子干过不少恶事，但也保护了很多无辜的人，朕知道你势单力薄，有些事情，非你本愿。”

“从今晚后，你就简单生活吧，别辜负他一片心意。”

欧予天辰说完，和张公公离开墓地。

周媚在原地站着，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才转身，蹲坐在楚过的墓前，热泪夺眶而出。

他用他，给她铺了一条活路……

泪水不知疲倦地，一颗接着一颗地从脸庞落下，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看见一株冒出牙尖的小嫩苗，翠绿色的，只有一点点。

它的一个小叶子，被泪滴压歪，周媚小心翼翼地将泪滴从小叶子上面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