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句话他却没有问出口。

二花坐起来，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我啊，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孟犹震惊：“你……“

二花露齿一笑，整个房间都好像被她的笑容给照亮：“孟犹，你可得暂时给我保密哦，要是让那两位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来念叨我。“

她走到屏风后面的矮桌前，拿出纸笔，用眼神戳了戳手边的蜡烛，笑着问：“孟犹，帮我掌灯。“

孟犹叹了口气：“结局如何，我可不管。“

“放心。“

片刻后，房间内亮起了点点星火，缕缕豆灯摇曳在窗花上，又淹没在窗外洒进来的浩大星光中。

二花正坐着，单手撑下巴，另一只手拿出一本书来，将书页翻的哗啦啦地响，也不知道那些生涩的词句有没有入了她的眼，一轮烛火燃尽，她葱白的手指停在那句“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并不算什么绝句，只是她自己有念想缠绕，指尖墨笔似是有了鲜活之象，化作阴影一点一点侵略而来。

她眉眼一亮，手中的毫笔一动，墨色在纸上泼洒，逐渐成了文章。

写完后，她伸出手指，一缕锋芒掠过，她的指尖破开，逐渐渗出一滴鲜血来。那鲜血竟然是灿金颜色，接触到纸张的瞬间就没入进去，纸上的文字亮了一瞬，随后归于沉寂。

“喏，你看看写得怎么样？“

孟犹收起纸张看了一眼，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如此契约之书，甚至可拘神缚魔，要是让另外二位知道你拿来用作这种用途，估计会气得吐血。”

二花笑笑：“你替我收好，等他这一世结束后拿给他看，他要是愿意呢，就让他完成这份契约，不愿意就没办法了。”

孟犹：“……“

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还隔得很远，但是已经能听得出脚步声主人的焦急和急切。估计是因为这里亮起来的灯火被发现了。

他在心里一叹。

这三年里，那位少年帝王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此时此刻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人间的所谓万国会，诸国使臣来朝，丢下这一切来到这里，这脚步声就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东西了。

孟犹抬起头，郑重地将东西收好，认真道：“我知道了，但是你记得，至少这一世，你绝不能在他身边多待。“

“我明白。“

脚步声越来越近，孟犹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灯火映照间，门被打开，少年帝王一身盛装，走进来的脚步甚至有些踉跄。

二花歪头一笑：“少年，我们来结个契约吧。“

记忆到此为止。

张小妞缓缓睁开眼睛，重樱的声音响在她耳边：“看到什么了？“

“我……“

“妞妞，妞妞你在吗？“

“哥哥？！“

张小妞连忙看向重樱，后者“啧“了一声：“真麻烦。”。

她手轻轻一挥，花瓣台阶重新出现，雾气尽头，逐渐出现了李明睿的身影，他朝着这边跑过来。

张小妞呆呆地看着他，喃喃道：“我们……结个契约吗？“